去,只是在门口询问,“老板,你的伤需要及时处理一下,否则……”
“滚!”
话还没说完,就见从屋内飞出一东西,直直朝她过来,太突然了,丛欣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咣当一声,那东西直中她的额头。
丛欣先是感到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下,接着才感到锥心般的疼痛。
液体吧嗒吧嗒滴落在地,丛欣看到殷红的鲜血,直接傻那儿了。
再看碎裂在地的东西,竟是一陶瓷罐子?
丛欣这才知道为何方敏要那样嘱咐她了。
“还不滚。”紧接着又一物体砸出,刚才的是陶瓷罐子,这次是台灯。
丛欣来不及多想,忙跑下了楼。
泪水混着血水,一起往下流,又气,又委屈,她不过是好心给他处理伤口,却被他这么对待,她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多什么事!
血还在不停地流,丛欣忙找东西捂住。
安易的话似乎得到了验证,这的确是个危险人物,靠近不得。
逃出来的时候,她无意间扫到他的眼睛,那人的眼睛血红,透着凶残和暴戾的光芒。
丛欣是真知道怕了,这工作她不能做了,工资再高,也要有命活才行啊。
没多久,方敏的电话又来了,询问老板怎么样了,想是不放心。
丛欣说,“我没进去,刚到门口,就被他拿东西砸出来了。”
“不是告诉你不要靠近,只要看着他就行吗?”方敏气急败坏,“严重吗?要叫救护车吗?”
不是问老板怎么能这样暴力,而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救护车,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肯定有前科!
宋景行不但脾气坏,嘴毒,而且还是暴力狂!
意识到这点,丛欣有些懵,不过还是说,“不用,我自己就能处理。”迟疑了片刻,“方姐,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这工作,你应该给他找一身手好的,我想干完这个月就不干了。”
骂也就算了,打人这谁能受得了?
“你要是真不想干,我也没法勉强你,我会着手找人的。”方敏叹气,“不过,今天这事吧,我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你不用解释,就是不干了,我也不会出去乱说的。”丛欣赶忙保证。
“不是怕你出去乱说,你就是出去乱说,也没人信你。”方敏笃定。
“……”丛欣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说起来今天这事,也怪我太大意了,我看他这段时间状态还好,就以为没事,才会把查到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他,我本该分批告诉,有个缓冲过程,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方敏无比懊恼。
可不管因为什么,也不是打人的借口,他拿她当什么了?过去打死不论的奴才吗?
方敏诧异地问,“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丛欣说,“太过好奇并不是一件好事。”
方敏叹气,“我当初看好你,就是因为你这点,足够冷静,也足够透彻,当初其实是有几个比较好的人选,可我还是看中了你,你看似很好说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副任人揉捏搓圆的模样,但其实,你这样的人,心最硬,最撑得起事,反倒像老板这样刚硬犀利的人,心最柔软。”
他还柔软?丛欣差点没冷笑出声。
这可真是自家的东西什么都是好的,别家的东西什么都是臭的。
方敏在那儿自顾自地说,“你可能还不知道老板的身世。”
丛欣就有些不耐,“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样?总不过是幸福的和不幸的两种,英雄还不论出处呢,出身只代表出生之前的事。”
方敏说,“我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母亲能把你教成这样,老板跟你一样,也是单亲家庭,他母亲在他五岁,就跟别人走了,从此再也没回来看他一眼。”
丛欣叹了口气,她早想到了,之前每次提到母亲,他神情都很古怪,阴晴不定的。
“在这点上,他总不能释怀,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被母亲抛弃的人。”
“没有母亲,他还有父亲啊?”
“他有父亲,只是他家里比较复杂,他跟他父亲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丛欣叹气,看来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老板这样,是查到他母亲不在了吗?”
“不是,人就在国外,不但活着,而且还活的很好,这不,又要结婚了,婚礼就定在下周。”方敏的语气透着唏嘘。
丛欣哦了声,原来是这样,难怪宋景行会如此暴怒了,作为一个抛弃丈夫和儿子的女人,过的不好,那是应该,过得好,那就不应该了。
在人的意识里,一个罪人,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