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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白衣青年叹道,“难怪‘苏记茶庄’近几年利润不高,原来是孟长青用人不当,净用了些刁钻之徒!”
“什么!”伍友年喝道,“你说谁是刁钻之徒?!”
“先生不必动怒,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改日回到苏州,你被赶出‘苏记’的时候,别忘了想起我----那一定是我捣的鬼。”肖飞诡秘地朝他一笑,接过小二递上的肉和酒,又给小二一块碎银。
“告辞!”青年人环作一揖,转身出门。
“小子站住!”伍友年大喝一声,抢出门去,身法极快。
“干什么?”刚才那褐衣大汉见状也大吼一声,抢出门外,看样子是想阻止“黑老伍”,以防他对白衣青年不利。
褐衣大汉刚到门外,一看。“黑老伍”正怔怔的站在那里,哪里还有白衣青年的身影?
“地上连脚印也没有。”伍友年喃喃自语道。
一阵寒风吹来,冻醒了发呆的两人,于是他们一起回到茅店内。
“碰上高人了吧?”问话的是蹲在一角独自饮酒的麻衣老者。
“连脚印也没留下!”褐衣大汉道。
“难道,”伍友年打了个激灵,“‘腾杯飞凤’?”
“不可能!”麻衣老者道,“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虽然在火炉边,但他肩上的积雪却一直未化,那人有一身不俗的纯阴内力。而‘腾杯飞凤’周凌风虽然轻功卓绝,但据老夫所知,他练的是纯阳内功。”
“敢问前辈尊讳?”褐衣大汉躬身问。
“老夫崆峒杨绝尘。”
“啊,原来是崆峒掌门易轻尘的师兄、周凌风少侠的师伯杨老前辈!失敬,失敬!”褐衣大汉恭敬地道,“晚辈唐顺,是苏州‘天远镖局’的镖师。”
就在此时,镇江往北的官道上,有一白衣人踏雪而行,说是“踏”,其实看起来似乎足不沾地,近乎鬼魅,身形一幻,就在原地失去身影,人随即出现在十丈外,紧接着人影一闪,又是十丈开外。不错,此人就是刚才茅店中的青年,他就是轻装出行欲往燕山的肖飞。
肖飞此时虽说内力全无,但他天生异禀,生来胸中就含有一块状似玉晶之物,此物极寒,可自动将体外的寒气转换为内力,还可解百毒,因此肖飞在天寒门时学习武功比其他五人都快,而且,习医也快,光凭他那可尝百草之能就让许多当世神医望尘莫及。虽然玉晶此时受到还未成熟的“回天丹”的压制,但天冷时仍可以将寒气转换为内力,然而苦于内力被封、穴道被制,不能将其集中,只能随生随用。所以每每有一股清凉之气由丹田底部升起,又立即散向四肢百骸。
所幸,肖飞自创的“风雪疾行步”,不怎么耗费内力,仅靠随时化来的能量足矣。此功行使起来如同幽灵,难见身影,速度极快,风雪交加及闹市人群中也不受影响。对现在的肖飞来说,那是非常喜欢甚至可以说是享受这样的严寒风雪天气,因为这样就可以随时补充体内消耗的内力。每到冬天,肖飞总是期盼天气冷一点,最好是下点雪的。这不仅关系到他的体质,更重要的是,天寒门是常年下雪的,下雪时,他才可以重拾在天寒门时快乐的心境,但往往事与愿违,他见到雪景时,所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忧伤。
这场雪非常大,可以说是百年难遇,已经连着下了两天两夜,还没有减小的迹象。若非还伴随着大风,光是屋顶的积雪,就会压塌不少居舍。而这样大的风,房顶上是很难积雪的。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房子在风雪中倒塌,也就有不少人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变得无家可归。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一位华服青年正倚坐在燕山脚下的一座临街酒楼的窗前,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他本是天寒之徒,与师傅、师伯还有师兄弟十几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大雪山之中与是兄弟们一齐读书、练武、偷跑下山游玩……直到有一天,师傅让二伯带他下山办点事,那时他到天寒门之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山,也是唯一的一次。二伯带他来到一座山庄附近,对他说了师门灭亡的必然,然后闪身疾去,虽然那时,以自己的功力和轻功,追上他是轻而易举的,但当时他还沉浸在对师门会灭亡的消息的震惊当中,等清醒过来时,早已不见二伯身影。年仅十岁的他在又冷又饿的情况下误入前武林盟主司徒超的“千云山庄”后山的一个山洞,未想洞连洞,洞中有洞,迷迷糊糊乱走一通,竟发现一间密室,室内一位四十开外的汉子正在闭目打坐练功,于是他就在一旁护法,突然间那人走火入魔,他未加思索立即施功相救。那人苏醒后,二人相谈甚洽,之后他才知道那人竟然是师傅的结拜兄弟司徒超,于是认为义父,出密室又认义母,并在自己的名字“沉剑”前面加上姓氏“司徒”。数月后传言,天寒门已经灭亡,于是早已退隐江湖的司徒超开始教其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