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老胡额上青筋跳了跳。“你是男人你就该打架,还打进医院?”
“胡老师,这事情是我冲动了,当时的情况我是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可若都因为危险就不施救,那人性和道义还剩什么?”壁荷眼睛直视老胡,似乎一不小心便能深入人的心底。
“老师,我学习不好,可我不想连做人的原则都丢了。”
办公室内一时陷入沉默。
壁荷偷偷抬眼观察老胡神色,看着似乎略有松动,又继续开口:“胡老师,打架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让自己再面临这等事情之时,有能力做出更好的选择。胡老师,请您相信我。”壁荷眼神深邃,一脸认真。
老胡眉头松了松,心里叹口气,社会上磨砺久了,做人的棱角磨没了,遇事最先想到的总是如何规避风险,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道义吗?个人英雄主义在多少年前就被远远丢弃了!哎,看来是自己老了!
认真注视壁荷,老胡缓缓张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做什么,想想家里爹妈,想想你冲动后的结果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住的!”
叛逆期孩子的教育很难。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都活不通透,有些道理,又怎么教授孩子呢?做老师的,只能尽力引导,不磨灭良知,不折其羽翼,不损其棱角,有些挫折,该孩子自己去体会。能不能承受的起,心智和心志才是老师该为孩子树立的。
收起心底感叹,老胡板起脸,继续说道:
“我也不跟你废话那么多,十六岁,成年人了,学会为自己负责!这件事学校暂时不会给你们记处分,但造成的影响不小,你应该清楚。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要看你们几个的成绩了。”
壁荷乖巧点头:“老师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学习,绝对不拖班级后腿!”
老胡挥挥手,用不信任,我就看你扯淡的眼神目送壁荷离开。
壁荷挺着背走出办公室,心里忍不住洋洋得意,无量山上那群活了数不清多少个甲子的老家伙,整天都被自己哄得团团转,这年纪轻轻的小老师自然小菜一碟。
但刚刚那满眼的为师为父的情感却与老家伙们如出一辙。壁荷忽然有些低落,有些想师尊,想无量山上的老老少少了。
闭眼,长舒口气,壁荷低吼:“老子一定会回去的!”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完了一路小跑赶回教室。
没等走到门口就听的屋里一阵热闹。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我大哥长腿一撩,一帮狗崽子全趴地上了。那领头的于飞眼看干不过就急眼了,趁着我胜哥扶起佛爷刚一转身不防备的功夫,那孙子扑过去掏出刀子就给我哥肚子豁了一刀。当时那场面,我都傻眼了,真的,哎,我哥一手揪着那孙子头发,朝他脑袋直接给他来了个勾拳,那孙子吃疼,身子往后甩,插我哥肚子里刀也跟着剌出来了,那血溅了两米远。看的我腿都哆嗦了。那把刀那孙子还紧紧攥着呢。当时东子刚干翻一个,背对着他,眼看他急眼要往东子身上扑,胜哥二话没说,一个踏步冲过去替东子又挡了一刀,看到这我跟东子当时都红眼了,我也不知道怕了,我俩冲上去就给那孙子摁那好一顿揍……”王德顺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各种模仿动作,唾沫横飞,观众也给力,眼珠子齐刷刷瞪的溜圆,听的聚精会神。不时还跟着发出‘哦~牙~’的惊叹。
谢爱华也凑一边站着,边听王德顺白活边猛点头,眼泪珠子滴溜溜打几个转就往下落。卫东沉默着坐在自己座位上不吭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眶子却通红了一片。
壁荷搓了把脸,跨进门,咳嗽两声止住王德顺的表演,迈步往座位走。同学纷纷投来钦佩、仰望的目光,却是没人主动上来搭话。或许,这个英雄的形象太崇高,或许这个暴力到血淋淋的形象太骇人,壁荷不愿多想。总之,不知不觉间,一道无形的墙隐隐已经竖起。
壁荷拍拍卫东肩膀,这个心思重的男孩儿,哎!感叹完,屁股刚沾上凳子,王德顺和陆奇华就风一般趴了过来,急吼吼的问老胡说了什么。卫东缓了会儿心绪,也转过身,三人齐齐等着壁荷回应。
“没讲什么,强调好好学习。顺子,我说咱这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以后别吹了!那个词怎么讲?嗯,燥?臊?对,臊得慌。”壁荷压低声音说。
忽略壁荷言语里的怪异,王德顺急吼吼反驳:“怎么不光彩了?老大,你有多帅你知道吗?你不能太自私,你不能默默的自己伟大,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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