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仕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本能后退一步。
那把不知道何处飞来的飞刀,正中苑杰的脊骨。
他知道,他即使能够幸存,也许也已经不再有能够自由行动的能力了。
他的目光难以从苑杰的背部挪开,但当那一串沉稳笃定的脚步声向他走来时,他还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点一点推着自己沉重的眼皮抬眼看去。
一个身穿紧身衣的冷酷女人正以侵略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手上和腰间依旧有数把飞刀。
方仕成立刻把箭穿到弓上,对准了她。
“是你?”
“血的献祭,感觉怎么样?”靖用极其妖娆而得意的声线轻笑一声,放肆地咧开了嘴角。
方仕成沉重地呼吸着,他想要立刻刺穿这个毫无人性的女人的头颅,但他的手在不断地颤抖。
血、死亡、无力的抗争,这些天,他虽参与不多,但也见证了许多。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的自己,感到那样地恨,那样的无力。
他又垂眼瞄向趴在地上,逐渐被鲜血淹没的苑杰,他还没有死,他还在挣扎着活着。
他感到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讽刺。
即使是像苑杰那样一个随时都与死亡相伴的人,都是这样地渴求着什么,而他,一个完全的失败者,一个打从进入Dark Side,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的人,在这一刻,到底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他站在这里。
倒下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他?
如果苑杰不像个傻瓜一样死死跟着他这样一个烂透的人,也许不需要经历这一切。
苑杰,是他这长达二十多年的失败人生中,惟一且短暂的安慰。
而现在,他也不配拥有了。
方仕成笑了笑。
好啊,方仕成,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面对他的留恋,靖毫不犹豫地朝地上尚且还在发出微弱呻吟的苑杰又飞出了一刀。
苑杰哽咽一声,消失了动静。
“看样子,你的小跟班再也不会跟在你身后了。”
靖轻轻笑着,像是在嘲笑在场所有人的无能。
“第16名,苑杰,死亡。”
这是方仕成第一次感觉到人的生命是这样的脆弱。
他深呼吸着,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多美妙的声音啊,死亡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刺耳的宣告声依旧在森林中回旋,靖似乎很享受这一切,而方仕成只能感受到恶寒。
“……你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靖大笑起来,“你敢说你来到这儿之前,没打算杀人吗?”
“杀人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生存法则。要想活下去,就要杀出活路。你们这些在垃圾堆里生存也能感到满足贱民又能懂得多少?”靖轻轻甩手,三枚飞刀在她的手中像扇子一样展开。
“你以为你很伟大吗?掌控别人的生死——恰恰相反,是很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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