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威廉先发现倒在血泊里的露西,而当时我们并未看见本应该守在三楼的琳达,我们怕她也遭遇不幸,就赶紧找了找,并发现琳达倒在不远处的墙柱阴影中昏迷不醒,是我们将她叫醒的,她醒来后发现露西的尸体时吓得不轻……”
“守在三楼的琳达”?她为什么会在三楼?大家彼此间交换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齐齐盯住了她,她再次深吸了口气,可是仍旧掩盖不了她愈加苍白的脸色和逐渐写满了恐惧的双眼,仔细观察还可以见到她的身体似乎是在微微发抖着。
菲比担忧地走上前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并拉起了她的手,对方的手上没有一点儿温度,冰凉一片。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赫蒙莎太太冲菲比投去感激的一瞥。
“您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吗?”耶文斯见此也不由地放轻了问话的声音。
她犹豫再三似乎是在纠结着一些什么,于是伯爵发话了:“没有关系,您也无需害怕,有什么想说的和要说的都可以和我们说出来,我们可以帮助您。”
过了几秒她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事情说出来了,“好吧。”
耶文斯从一旁搬来一张椅子请她坐下,她连忙摆手“不行不行!”
然而伯爵示意她坐下,她只好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耶文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在露西被害前的几个小时,也就是在我们仆人们吃晚餐的时间时,露西就有些不太对劲儿,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似乎是和谁吵过一样(菲比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当时我以为是她和菲丽西亚又发生了口角(这么说来我当时听到的声音确实很像是菲丽西亚……菲比默默地想到),于是就没怎么在意。
可是当我回房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房门似乎是被谁撬开过一样,只是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遗失任何的东西,除了桌子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封信。”
“信?”
“是的,一封并没有封起来的信。”听到这里,菲比意味深长地与巴伦对视了一眼,不出意料地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样东西;信,又是信,与菲丽西亚的事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信里写了些什么?”
“信里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让我在晚餐过后三个多小时后到三楼去一趟,会有要事发生。并且还叮嘱我记得带上几个可信的人来帮忙。”
“您是否熟悉信中的字迹?”菲比快速插嘴问一句,不过耶文斯并没有表示反对。
令人失望的是,赫蒙莎太太摇了摇头。
“而在三楼发现了露西的尸体我才知道那个神秘的写信人所说的要事居然会是露西的死亡。”
“您用餐过后是几时呢?”
“是在八点半左右。”
“那么事发前您是否想到过去三楼进行检查?”
“事实上我打开信不久后因为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还带着人到三楼视察了一番,门窗等都锁地好好的,与平时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再三检查过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就回房去了,但是我叮嘱了琳达让她务必在熄灯前一直守在那儿以防万一,只不过因为我总感觉有些不大放心,所以熄灯前我就叫上利亚姆和威廉和我一起去查看了。”
“您让琳达上去时是几点?”
“我记得是在九点半左右先生。”
“根据露西被割破的手腕伤痕来看,她的血液流尽所需时间是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你们在十二点左右发现她,所以她的具体遇害时间是在十一点至十一点半之间,这和信中所言的三个小时大致吻合,看来写信人对事情演变时间把握很准确……”
想了想后他换了一个问题:“您和莱斯先生是否有问过琳达她为何会昏迷吗?”
“是的,那可怜的孩子说她记得自己一个人在守在三楼时过了没多久就感觉到非常地困,以至于后来被人袭击时甚至都无法反抗。”
“看来琳达是被提前下了药;她在这之前除了晚餐外是否吃过别的什么或喝过别的东西?还有,她有看见袭击她的是谁吗?”
“她对此完全没有什么印象,并且她说她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所以并没有看见凶手的脸。”
这次换伯爵与耶文斯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线索也断了呢……后者再次问话:“那么,您是否还留着那封信呢?”
只见刚刚才恢复了镇定地赫蒙莎太太再次惊慌了起来,她有些局促不安地在椅子上挪了挪,双手也在不停地搓动着衣角,“事发后我本来是想将那封信交给莱斯管家处理的,然而,”她不安地再次顿了顿,有些不知所措地又答:“那晚处理完露西的尸体后,我回房本想将信拿给莱斯,不想却发现它已经不翼而飞了。”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书房里的大伙儿再次沉默了起来,但是没过多久,这种沉默就被巴伦打破了;“嘿,大伙别泄气呀,不管怎么说,好歹还是多知道了点儿之前不清楚的内幕嘛。”
耶文斯不置可否只是清了清嗓子后便转移了话题,“那么,菲比,在晚餐后至案发的这段时间你在做些什么呢?”
“我一直呆在房间里准备采访的相关事项哪儿都没有去。”
“有证人吗?”
“没有。”
耶文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巴伦相同的问题,巴伦也和菲比一样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只是中途让威廉帮他冲了杯咖啡。
“好吧,弗雷德,案发时你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