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不知自己在这片灰暗沉重的迷雾中走了多久。
四周水汽氤氲,烟雾缭绕,雾气占据了空气的每一个角落与缝隙,将一切笼罩在未知的氛围里;她想要走出这片迷雾,却一直找不到出口,一种逼迫人心的压抑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心里不断漫延开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黏嗒滑湿的雾气迎面扑来,像是要将她死死困住。她强迫自己不可以心急,更不可以恐惧。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要离开这里。肯定会有什么办法的。她在心里默念。
忽然,从远处吹来一阵微风,微弱到几乎不易令人察觉,但是菲比敏锐地捕捉到了它的存在,并迟疑地略微睁开了眼。
眼前的雾气似乎散去了那么一点儿,她并不是十分的确定,但是又有一阵微风拂过,并且慢慢的,风越来越大,大到足以驱散那团迷雾。
随着灰暗的雾气的消散,那种深深的压迫感也随之消褪。
当一切的迷雾都随风而逝,菲比发现她正站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这里没有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什么都没有,包括一丝细微的声音。
她尝试性地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去,却惊疑地发现自己的脚下根本什么支持物都没有,她是一脚踩进并走在了空气里。
我为什么没有掉下去?不安逐渐占据了她的神经,她张嘴努力想要叫出声音来,却沮丧地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她根本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哦,该死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快让我出去!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喊,因为就在下一秒,周围的黑暗就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样,平静的黑夜不规律地搅动了几下,然而不过是眨眼的瞬间,一切又恢复如初。又是一片寂静无波的茫茫黑夜。
在菲比快要感到无望之时,她忽然听到了远处有水珠滴落的声音,“嘀,嘀,嘀。”
一声。两声。三声。
说来话迟,一道微弱的烛光凭空缓缓自下而上地出现在了声源处,借助那道模糊的烛光,菲比隐约看见一个全身都被包裹进宽大的黑色斗篷的人正举着那盏蜡烛;不知为何,看见那个人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巨大的恐惧便攫取了她所有的理智,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逃。
她刚想转身跑开,一个令人惊惧的事实让她深感崩溃——她全身上下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更别提逃走了。
然而更糟糕的事就在下一秒发生了,只见随着又一滴水珠滴落的声音响起,菲比眼尖地看见在黑斗篷身旁,“他”的脚下位置,有一圈涟漪浅浅的荡开,而那圈层的中心缓缓冒出了一个与黑斗篷一模一样的身影,不过与前者不同的是,“他”是右手执着自己的那盏蜡烛。
她此时只想要快速地逃离这两个黑衣斗篷,奈何她的脚就像不再属于她自己一样,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机械地一步步走向了黑衣斗篷,那种深刻的绝望感就这么凄凉的弥漫在她内心。
随着他们之间距离的不断拉近,菲比惊恐地发现在那两个黑衣斗篷之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空荡荡的一片,而在它们的脸部位置,甚至有两片像眼睛一样的晶体在不断发出幽幽的红光。
不!上帝啊!求求你快让我停下来!!
她的身上源源不断地冒着冷汗,手脚冰凉,四肢僵硬,如果她此时可以选择把腿摔断来阻止自己前进的话,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这么做的。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直接贴到那两个黑衣斗篷身上时,她的脚步奇迹般的停了下来。
感谢耶稣基督,感谢上帝!!!她暗自吐了口气,可回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的处境着实堪忧;那两个黑衣斗篷此时距离她不到两臂的距离,只要它们想,就可以做出任何于她不利的事情来,而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
就在下一秒,那两个黑衣斗篷由原来静止不动的状态变为了有所行动,只见左边的那个提高了它的袖子,而它的手部位置的蜡烛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另外一个黑衣斗篷则是“闭上”了它的眼睛,那两团幽幽的红光终于消失不见了。
忽然之间,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飘忽不定的音乐,伴随着它的还有一串清脆的铃铛声。那两个黑衣斗篷就在这样诡异的乐声之中“开口”了:旧时之事不再重演,他们终将都要陷入进去;新的时光不过是幻像,一切又将会重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菲比焦虑地意识到自己听懂了它们所说的拉丁文,可是她根本不懂它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并且她从来没有学过拉丁文为什么能够听懂呢?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它们所说的一定与她有着直接的关系,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两个黑衣斗篷将这段拉丁诗文重复了两遍后就再次静默不语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与身后的一片黑暗相称显得十分和谐。
就在菲比以为大家会一直僵持在这里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左边的黑衣斗篷的红眼不再闪烁,而右边的那个手中的蜡烛也瞬间熄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阵十分强烈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团团围住,而那风里包含的阴冷森然的意味令她感觉到十分的不舒服,但是更糟糕的还在后头,那阵风似乎是化作了一只坚固的锁链将她的四肢死死缠紧,并且越来越紧,她在这股锁链的束缚下痛苦地快要晕了过去;可是她所剩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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