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时再见。”孟遥连忙问道。
“该见时候再见。”
孟遥不禁哑然,只能苦笑。
果然所有女人,哪怕是剑灵,若是不讲道理起来就真的很不讲道理。
还没等孟遥再次开口,秋水一指点出,一道光影击中孟遥眉心。
孟遥瞬间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秋水走出房门,轻轻的把门关好。孟桃原来一直站在门口,秋水冷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好像只要离开孟遥,秋水就会变成当初那个冰冷无情的剑灵。
“现在。”
“你不跟他打声招呼了?”秋水有些意外地问道。
“不了,分别只会徒增苦恼,他最近伤心事已经够多了。”
孟桃转过头去,静静看着竹屋,没有反驳,眼中充满了留恋,回忆,还有掩饰不住的自豪。
孟桃闭上双眼,身体一点点地发生变化,容貌愈发的年轻,满头白发也渐渐变少,身形逐渐变得挺拔。
片刻后,再回头,他虽然两鬓还是有些斑白,但哪还是一个老者。孟桃竟然变成一个风度翩翩,儒雅的中年文士。
孟桃微笑,笑容醉人。
若是孟遥现在看到,定然激动万分,因为此刻的孟桃与他儿时记忆中的师父一般无二。
秋水还是毫无波动,一身灰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一步迈出,秋水逐渐透明,消散在这夜色之中。
孟桃再度回头叹息,叹声未止,他也不见踪影。
他们去哪了?他们还会回来吗?
———
清晨,薄雾。
翠云山地处西南,和中都的时节不同,这里四季如春,翠云山也终年翠绿。
翠云山,高耸入云,每当清晨时分,总有薄雾聚拢,淡淡的青云围绕山尖,将山体分为两节,远远看去,仿佛置身仙境,伸手就能触碰到天界一般,清丽异常。
青云宗也因此得名。
孟遥醒来,推开房门,清晨的薄雾像是杨絮涌入房门。
他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艰难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昨晚秋水的那一指,实属不轻。孟遥现在头还痛的不行。
倒也不光是因为那一指的力道而头痛,也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脑中突然多出不少东西。
他强忍着打坐,静下心来,认真的探索秋水给他的记忆。忽然黑暗中出现一篇金色文字,仔细阅读后,他便知晓,这就是炼体境和筑基境的修行功法。
他静静摸索,有些诧异,这功法跟其他修行功法似乎不太一样。
世间任何功法都是助人如何更快修行,如何聚拢灵力,如何发挥更强的战力。
而这片金色的文字,从头到尾都是一些奇思妙想,还有一些关于大道的阐释。开篇就是关于怎么改造经脉,“人之所以强于万物,是因天地眷顾,体内经脉天生而成。但凡是皆有利弊,先天而成实乃弱者助力,强者牢笼,吾不信命,绝巅之后苦思千年,探出一路,自废修为,先碎经脉,再碎道基,破金丹,斩元婴,重塑元神……,终于举世无敌,但还始终离完美还差半分,后人若得吾之传承,定要更进一步,不负吾愿……”
孟遥心中震惊无比,不得不敬叹道:“这位前辈当真举世无双的武痴,居然敢舍弃一切自毁修为,从头再来。与其相比,我重塑经脉,从头再来算得了什么。”
再往下看去,就是修行方法,赫然三个金色大字,’炼体篇’。孟遥仔细阅读后,若有所思,喃喃道:“将浑身经脉改造后,再将每一条分支都拓宽成与主脉一样宽……这种修炼方式真是前所未见”孟遥不禁苦笑。
将修炼方法记下后,孟遥收敛心神。这是他第一次走出房门,看到这熟悉的风景。他和师父一直住在后山,这里位置很偏僻,鲜有人来。
孟遥原本以为师父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门中老人,不受重视才被人排挤到这里。但现在看来可能是师父身上的秘密太多,不想为外人知晓,才故意选择这里。
竹屋四周,翠林环绕。
风,是那么温柔,像是慈母的双手,拂过孟遥的脸颊,空气中还弥漫着草叶和泥土的芬芳。
天地间只剩下晨风敲树叶稀稀疏疏的声响,更为这丛林增添了一丝静谧幽深。
他静静坐在门口,看着地上的青石板上的青苔,低声嗫嚅道:“还是走了吗,为什么不跟我打个招呼。”
孟遥拿出秋水剑,静静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抚摸剑身,看着这个与自己生死与共的老朋友,这些日子的情景,慢慢浮现在他脑海。
有些事他不想想起,但就是压抑不住。每当他想起张笑笑,还有她笑起来是皱起的鼻子和眯起来像是弯月的双眼,孟遥总是痛苦不堪。
他突然站起来发疯一般抽出宝剑,乱砍着树叶,砍到自己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台阶上。
他恨她,但就是忍不住想她,孟遥怪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中用。
其实人生中每个第一次总是给人无数遐想,会牢牢刻在心底的最深处,有时想起来你可能会无故发笑,有时也会在夜深人静时不自觉的潸然泪下。无论是痛苦,还是甜蜜的回忆,始终会伴人一生,永不消散。
孟遥在最痛苦的时候,也会想起苏冷月,那个看起来清冷但却热心的姑娘,只有她的身影才能让他在痛苦的深渊中得到一丝慰藉。
可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消了他的一切胡思乱想。
“谁在那里?”孟遥警惕起来,紧紧地抓住宝剑,注视着前方。
忽然一阵拍手的声音响起,“果然不愧是他的弟子,修为失去大半还能如此警觉。”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蓝衣,留着一把白胡子的老者缓缓从树丛后面走出来。
孟遥收起秋水,吃惊的望着来者,声音掩饰不住的惊讶,“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