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度去探究表象之下,在判断病者体内所隐藏的到底是什么病症以外,从无他心杂念;而今天羊流儿这一握、一拖、一贴面,他在心底里所筑的所有“正念”、“君子”类的防火墙,瞬间全部崩塌沦陷了。
几乎是在指尖微微颤抖的同时,柤离子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上下下地升降了几个来回,这才艰难地缓缓抬眼,回应盯住了羊流儿那双炽热的、带着钩子似的美丽深褐色双眸,就像是被什么幻术给控制住了似的,呆呆地被吸引着,眼皮眨都不舍得眨一下,过了半晌,这才低声挤出了一句话:
“不,夫人好靓!”
“哈哈哈哈……离子兄弟,你终于肯讲真话咧!”
要不是羊流儿这般得意地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柤离子几乎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幻术”里沉陷着,这串笑声,把他一下子从这种极为不妥的行为中给拉扯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他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赶紧深缩埋回宽大的袖子里,双手含袖行礼,向后飞也似弹退到了一步之外,大声说道:“夫人自重,离子告退!”
他这一声的音调之高,音量之大,显然不是因为怕就在对面的羊流儿听不见,而是担心在外面的浑夕会听不到。
浑夕正在忙着准备晚餐,想着要留柤离子一起,在给夫人看完病后,一起用餐,再顺便聊聊,喝点儿酒,谁知道这屋里却奇奇怪怪,先是一串夫人好久没有爆发出的穿透力极强的高频笑声,后又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什么大声“告退!”
他倒是真没有听见前面这句“自重”。
煮茶加水带来的柴火“噼里啪啦”声夹杂着滚水正要沸腾前的动静,正让他全神贯注地琢磨着往茶壶里加滚水的最佳火候,真正是没有听清那屋里的日常巡检里,今天却出了意外。
看到柤离子象风一样的步伐从羊流儿的屋里冲了过来,浑夕从煮水台前站了起来,迎了上去,问道:
“柤兄如此匆忙行路,系夫人有咩不妥吗?”
“冇咩嘢,冇咩嘢!夫人嘅手臂上啱啱无意划伤一道细细口,已包着听!”
“既然如此,柤兄府中可有急事?顶解咁急行路返回嚟?以嘎吾仲备着好茶,预备俾柤兄饮一下,尝尝先!其后再用晚餐,顶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要是柤离子还忙不迭地只想着走,就有些说不清了。
于是,他就只好按捺住心底里的那丝惭愧,停下脚步,收拾好情绪,又顿了顿,换了一副风清云淡、初闻喜讯,一脸可惜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回应道:
“浑夕兄弟客气啦!吾亦想领受这份幸运,只不过,今日吾家中确有急事,好意为兄心领啦!留低下一次再来好好欣赏、品味,请恕今日不留之过!”
看到他这样有礼相告,浑夕也只好收起热情,施礼相送:“既如此,家中事自然紧要,吾就送柤兄一程吧!请门口稍等,吾即到!”
想那浑夕,本就是驾车高手,为了“赶急事”,就更是动作利落,只不过一缕烟的功夫,浑夕已是把马车驾好,来到门口,又是下马置凳,小心地扶着柤离子上到车内,收回马凳,坐好,将绳头一扬,在空中甩起了两道漂亮的下弧线———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