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资格去质疑。
“我要找回我的儿子,这个羊斟,不,王斟,就是我的儿子,不管多难,我一定要找回他,给流儿带回去。”
信念感!王丹给自己打气,竖立着无比坚定的“信念感”,好支撑着他接下来能保持热情的动力。
这找人需要时间,王丹决定,先修书一封,请人传寄给发小柤离子,拜托在自己忙着找儿子的这段时间里,让他能多代为照顾一下羊流儿。按说,车夫———也是他的发小之一,名叫浑夕,现兼任他的管家,应该就可以代为照看了,但这个家伙是一个不能再直的直男,别的都好办,一遇到这“男女”之事,他就象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与其交代给他,不如柤离子来得更稳妥些。
那边交代完,他这里就开始琢磨,这没断奶的月子里的娃娃,必须得有奶喝,既然抱走他的是个男子,应该有奶妈的机率不高吧,得往这吃上去想!再说,孩子刚摔过,这查伤看病的,多少也会在药店里找到一些线索吧!一个吃、一个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看看谁家是否新近有自家孩子不幸夭折了,这专门丧葬幼童的地方,也可以去看看,找找线索,看能不能找出是谁家买走了孩子。
循着这样的思路,一路寻人便打听,就象是一块块失落的拼图一样,还真是被他给拼了起来,这个买走孩子的疑似买主,各条线索都指向了一座豪门:裨谌大夫的宅邸。
谁都知道,要是没有裨谌大夫的力推,子产也不可能真正成为郑国的实际执政人。
但是他为什么要买这个孩子,却与向夫人那个最为亲密,却给向重下毒的侍女阿珍有关。
同为公孙黑所在的驷氏一族,在公孙黑叛乱而死这件事上,都与子产站在了同一立场,阿珍的父亲驷带,作为驷氏的宗主,一直没有机会在政治立场上站对队,这一次却是抓住了机会,拼命表现,对公孙黑喊打喊杀,叫唤的最凶的,以本族人都痛下伤手,他就算最有“诚意”的那个。
如此卖力表现,总算是换取了一点机会:裨谌大夫是一个公正的人,平叛之后的人事处理,论功行赏,还是论罪当罚,他自然是要给一个公道的。
驷氏与良氏的仇恨,在此次叛乱中,更添了一道不何逾越的鸿沟。
如何安抚平衡两家,就成了裨谌大夫最为头疼的一件事。听闻驷带患有重疾,两个儿子驷偃和驷乞,更是为了争夺宗主一位而暗战不停。
而这个孩子,却可以成为平衡两家关系的一个重要法码。
三年前,良氏伯有从墓门的排水洞进入国都,依靠马师颉用襄库的兵甲装备士兵,率领士兵攻打旧北门,驷带率国人攻打伯有。良、驷两家都请子产帮助,子产说:“兄弟之间到这步田地,我服从上天帮助的一家。”最终伯有在买卖羊的集市上被杀。
伯有之乱后,不断有人梦见伯有复活,向驷带寻仇。
按照礼法,如果驷偃有一个儿子的话,那么驷乞就没有任何理由争宗主这个位置,而驷氏平稳了,良氏那边,也不会再有太多动作。
于国需要,裨谌大夫急需驷偃这个“儿子”最快时间出生。而羊斟的出现,则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