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节目超满的晚上,是绝对不够的。
清晨,老府的公鸡按时打鸣了,可是天色还只是凭借圆月的一己之力西侧天空微微透亮,东面这一大片夜空,一眼扫去,明明还是黑夜正浓的感觉。
可院子里,已经有一个身影在“呼呼呼”的剑声划破空气而产生的风声中练习舞剑了。
这种声音,是姬圉所熟悉的,晏子所托照顾他的家仆,装成猎户,原本是他帐下的一名武官,也有每天天不亮就晨起舞剑的习惯,可以说,姬圉是听着这种特殊的“闹钟”晨起、长大的。
而在老府,他又听到了同样剑身划破空气的气流声,就如他习惯的那样,也轻轻起身,摸到自己的小竹佩剑,推开房门,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姬圉感受到了来自秋夜的威力,他那身衣服,几乎像是没穿一样,抵挡不住这如水的秋凉。
出得门外,不由得先是打了一个哆嗦。
剑声很响,剑速很快,这动静吸引这个十岁的少年,完全不顾天气的寒凉。
小小的身影,带着一柄短短的竹剑,静悄悄地站到了那个正在舞动不止,姿势潇洒、上下左右、忽旋腾挪的武者的练习场旁,他的身高只比那一排小灌木高出一肩一头,但足以让他最近距离地好好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剑术演练”: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让这么长的一个软质剑穗,在随剑身舞动的过程中,也能硬朗如一柄硬质剑身的一部分那样,在手腕轻转之间,剑身与身形的旋转,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见剑锋过处,桂花扑扑下落,地上的枯叶也被这么大的动静一起卷起,混合出一种特效:似乎人影,在花叶之影中,被包围了,而人影行动过快,视觉暂留之下,竟能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个人,似乎是有几个人在一起打斗、旋转游移一般,碎片化的人影,看得出,这是一件纯白色的练功服,黑色细窄的腰封,裙摆被带得很是飘逸,似有中国画的丹青水墨人物,刚从生宣上水渍洇出一般,极其灵动。
剑势渐高,人也越来越动静大了,只见,舞着舞着,连人带剑,直接几步向着一株粗大的槐树树干冲了过去,几步轻走,轻云直上般地大踏步地,直接上到了树冠之处,又听得“嗖嗖嗖”的几声过后,几枝顶部的枝叶,被剑锋扫过,纷纷跌落了下来。
枝叶尚未落地,而这块白色的人影,又从树上一个飞坠,剑头冲地,人也呈倒立的姿势,从天而降!
剑尖戳地的一瞬间,弯了一下,又整个连人带剑弹起复升,再上到一个枝丫处,人又复正立了,却并不急于下来,而是单腿垂下,一屁股坐在了枝杈处。
“喂,眙够了未?”
姬圉正看得如痴如醉,却没想到,他自己这副“小样儿”,早已经被那个舞剑者发现了。
“啊!请恕在下不请自来,敢问尊者何名?如此高超的剑术,实在是令吾大开眼界,不忍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