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干旱地区的那种半草原半沙漠地貌,地平线都被黑黢黢的树影镶边,分不太清,到底是不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还是纯自然的山林。
夜的世界,总是容易令人心生各种想象的:有人爱夜的神秘、静谧,感觉到无比的安宁与稳定;也有人怕夜的黑暗、无助,似乎一切恶意都在黑暗里埋伏着,准备随时出来袭击弱小、孤独的自己。
书亢属于前者,从小被训练在全黑的房间里,不靠钟表,只依赖自己的意念,每天中午准时睡够30分钟,并且是深度睡眠的那种,她很听话,因为老师说:“不午睡,就不许来上课。”作为班长,她当然要以身作则,所以,早在小学时期,就练就了在全黑的环境中,午睡大脑自动定时,午饭后,秒着;深入睡觉,30分钟一到,自然醒。为了能多睡一会儿,她甚至可以在走路去学校的路上,看好前面一段无人的路,大脑中盘算好,闭上眼,走着睡,只恨天太亮。
这是一个喜爱黑暗、拥抱黑暗、享受黑暗给她带来的美好睡眠、健康身体的孩子。
与书亢相反,很明显,前面这“一撇”、“一捺”,却是越飘越颤得厉害,估计这两个孩子,很少有这种没事儿赶夜路的经验,她们应该是不喜欢被黑夜吞没的感觉。要不是有手机给照着路,后面还有书亢师傅在,估计这俩孩子早不敢往下接着走了。
其实,她俩颤得越来越厉害,倒不是因为怕,而是……冻的!
应付“明火处”裸身凉快,当然是优势;可现在是晚上,又在水里蹚了半天,虽然吃饭也补充了点热量,可毕竟又走了这么久的路,夜风吹拂、绿植浓荫地给足了凉气,她俩开始觉得浑身发冷,有些招不住了,不由得被冻得浑身发抖起来。
书亢也发现了这“一撇”、“一捺”,先是停止前行,然后不仅是颤得越来越厉害,还互相交叠到了一起,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俩孩子是被冻着了!
“哎呀!我这个大头啊!真是眼睛看不到,心里也应该有啊,我这一身穿着没事儿,她俩可是一路‘赤诚相见’着呢!赶紧,我得给她俩整两套衣服出来先!”书亢掏出那只“神笔马良”式的神器木簪,开始当空挥舞,很快,画出了两套白色运动卫衣裤,为了区分两位,在背后,分别画了两种不同的图标。
这次在标签定时的位置,她认真地把时长设置到了48小时,“那种因为时间太紧张,把人搞得匆匆忙忙的破事,干一次就够够的了。”
“两撇”芦苇花终于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光荣下岗”了,被扔到了地上,而穿起两套卫衣的姣月和幺俏终于重新现身。
“多谢师傅赐新衣!”姣月穿好后,赶紧施礼感谢。
“别这么说,是我疏忽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事,应该早早就解决的,怪我啊!呵呵”书亢羞愧地应道。
“师姐背后画的是什么啊?”幺俏注意到姣月所穿衣服与自己的唯一不同是在后背的图案,但又没认出来,就好奇地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