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男子眉头拧起,微微咳嗽了一声,那妮子没事,她有事呢,风寒还未好呢,还得跑来这红崖充当翻译官。
玉面男子揉了鼻子,鼻子不透气的她说话显得嘶哑闷哼。
颜子跃扭头便走,懒得和她有挂钩,什么人啊!
玉面男子这次真是急了,她想早点回京呢,早就不想待在这破地方,要啥没啥,吃穿用度省之又省。
想着的同时早已疾步来到颜子跃面前,“姑娘,留步。”
颜子跃最烦拦她的路,回头就是一个白眼,恶狠狠道:“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和你讨口饭吃?”
讨口饭吃?一个锦衣玉食的人跟一个粗陋的荒野丫头,还是一个人人皆知的灾星讨口饭吃,她颜子跃没听错吧?
“别,你另找他人,还有,别再跟着我,否则对你不客气。”颜子跃放下狠话,踏步离去。
玉面男子扰了额角,粗叹一声,双手合十,对天拜了一拜,“主子,您快来吧。小的实在是不敢再担这重任。”
如她所想,就有一个飞身之影在她身后。
玉面男子只觉得寒气逼人,是股子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她惶恐不安,心里腹诽,不会吧,她只是随口说说啊!别真来了?
玉面男子慢慢转身,余眼间看到身后的一队人马,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冷冽,熟悉的衣衫,她趔趄一步,上前跪地参拜。
“主子万安,方才所言是小的一时糊涂,还望主子饶命。”
玉面男子手抖如筛糠,可依旧保持镇定自若。
少年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身上围绕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
他不过一十五的年纪,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人不敢近身。
玉面男子跪地不起,他不说平身,她又如何敢起身,只好跪在那里不动如山,听他开金口启玉牙。
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平身。”
“谢主子,”玉面男子如释重负,低头躬身起来,退至一旁,暗自抹了把冷汗。
少年淡淡的扫了周围萧条的村庄,那屋舍的炊烟袅袅,少许的言论之声,带着些喜庆,他暗自添了几分欣喜,这沈云安倒是安分守己,做了件造福百姓的大事。
“清砚,”少年半开金口,目送着前方着实简陋的客栈,“那女子呢?”
刚擦完冷汗的清砚背脊突然一凉,她惊恐的来到少年脚下半跪着,“回主子,那女子前往客栈了。”
少年摆了衣袖,“严相士,那女子的劫数可解了?”
严相士一袭青衫马褂,一对剑眉树两边,紧闭双眸,口中念念有词,一抖手中拂尘,捏指算道:“回陛下,前几日已解。”
少年微微颔首,一挥手,只见那严相士退回原地。
“亦宸,”少年一声轻令,“将那噬童狂押往客栈,手脚拷链,给百姓做事,违者斩。”
“臣遵旨,”沈亦宸领命,当下将那噬童狂推攘走了,见那噬童狂反抗,一刀下去,那反抗者小腿血流如注,闷哼连连。
少年眼里没有一丝神情,他淡着眸子,移步至那客栈。
客栈里皆是贫民,正吃着早饭呢,虽说是野菜,但能裹腹不是,谁叫那商贩把粮价抬高,买了都舍不得吃。
听闻客栈外的嘈杂声,探头探脑望去,均被那阵势吓得目瞪口呆,官府的人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顾不得手中碗筷,也顾不得嘴里是否还咀嚼着食物,都是老实巴交的贫民,这时候都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门口的少年眉头紧皱,桌上的早饭居然是野菜与淡如水的清粥,他握紧双拳,这些个发国难财的贪官,拔了一波又起一波,当真是目无法纪,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