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行程又哪里是我这等平民百姓随时知晓的。”颜子跃无奈的耸耸肩,“所以,白冉,到此为止,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不许再问。”
白冉还想问些什么,就已把念头歇下,它仰着头,“那,跃姐,空灵里有不少的良种,你可以试试,生长周期没有任何异样,产量足够大。”
颜子跃摇头,“我不敢去尝试,何况这大周有大部分人都知道我是灾星,尽管用回上一世的名字,那又如何,谁人不知十九是灾星?”
“这……”白冉一怔,“跃姐不可灰心丧气,灾星也好,福星也罢,你就是你自己,无人可替,兴许你育出良种,有了粮食,那些人就会对你改观了呢!”
颜子跃摇头,哀怨一叹,“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颜子跃揉了坐麻了的腿,站起身来,俯视着地上的白冉,“你还没告诉我这空灵的来历?”
“你生时,便是她生时,”白冉很是兴奋,跃姐终于问到了关键词。
颜子跃“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又问:“那你呢?”
白冉答得很认真,“跃姐第一世,是个豪门世家的独女,我便是你第一世的父亲买来作为成人礼的礼物,拟了契约,生死与共,贫富相随。”
这个答案勾起了颜子跃的好奇心,她睨了白冉,“如此,我活了几世?”
“年代久远,我只记得至关重要的讯息,其他的便不知,”白冉低着头,爬在她脚下,怕她不信,不悦的情况下又把提溜起来,“跃姐,白冉说的句句属实。”
颜子跃好笑,温柔的抬起鞋尖踢了白冉的前爪,“信你一次。”
哪能一次啊?白冉心里腹诽,看她要走,连忙小跑跟上。
回到客房内,烛灯已燃去一半,烛台上是熔化状态的蜡,变成不协调的残花,窗外夜幕星河,徐徐微风拂过窗台,轻绕着菱格窗框。
颜子跃无眠,靠着床头,拿来路上小摊上买来的话本子翻阅,写的不过是最为普通的家常里短,婆媳关系不合,闹得家里不合,鸡飞狗跳。
额,她扶额,光顾着便宜了,也光顾着看前几篇,前几篇写的是些风景旖旎,哪里想得到商家偷梁换柱,竟把后半部分给换了,真的是不可理喻。
她也没了兴致,望着木花板,听着窗外的徐风发着呆。
白冉便偎在床脚下,不言不语,不吵不闹,静静地陪着她。
躺着躺着,何时入睡的也不知,颜子跃半靠着床沿,被子掉了一角在地上,白冉轻轻地跳上去,微微的叼起被角盖在她身上,边盖边嗤笑,不管何世,到底是这些臭毛病还没改,倒是那记忆一世不如一世,每一世都得它来诉说,她才能慢慢接受。
可它自个儿也不大记得啊!都睡了十二年,脑子还蒙着呢!这般想着的白冉摇头叹息,看来得多吃些核桃味的猫粮,补补脑子,别跃姐还什么都没做,什么都还不知道,它就先得了失忆症。
白冉的猫生很是沉重啊!
到底是输在那契约上,也输在了它的利益上,它要活着,必须得要载体,那么跃姐就是她的活动载体,可惜,她不是她,却又是她。
白冉也困得不行,窝在那猫窝里就已是沉睡,睡得四仰八叉,作为猫的它,做了个美梦,那梦很幻,也很美,美到让猫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