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
阿新傻笑着挠头,“我以为我已经够小声了。”
阿良没顾着跟他哥闲聊,只是敛眉沉思,说道:“不过我倒不知道,筱于姐怎么也会在这儿?”他边说边侧头看向通道拐角处,那里现在空无一人。
阿良的话说完后,没再出现什么响动,整个车库突然显得过于安静,静得呼吸可闻。
过了许久,筱于才从拐角处现身,一步一步朝两兄弟的方向走过来,直走到不远不近的地方才终于站定。
筱于面无表情,开口说道:“那把车钥匙上有复刻用的胶泥,这是我告诉阿新的。所以我料到他晚上会来,就跟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阿良看一眼他大哥,见对方点头确认,这才微微露出笑容,“原来是这样。筱于姐有心了。”
筱于却不理他,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们俩,丢出个直白的陈述句——“所以,你们俩身手很好,而且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
阿良不点头也不否认,还是笑着看她。
犹豫再三,筱于最终还是把那层叫做“保留隐私”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筱于面色不善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儿有别的目的吗?”
阿新张嘴刚要回答什么,却被阿良拽了下袖子,然后阿新立刻闭上了嘴。
阿良还是挂着礼貌的微笑,问:“筱于姐,你觉得我们该是什么人?”
筱于踌躇一下,沉默了。
“您不会天真地以为,之前存下来的车牌号和基金会宣传册会有什么用吧?毕竟车可以是套牌车,宣传册也可以是一开始就伪造,反正您都没有手段查出来。”
阿良轻笑一声,接着说:“您当初的那些用来自保的手段,无非只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阿良每说一句,筱于的脸色就跟着难看一分。她微微哑着嗓子,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和四哥要是原本就心怀不轨,那您早就没有今天了。既然当初选择了相信我们,为什么不坚持相信到底呢?毕竟……您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筱于有点发懵,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变化竟然可以这么大:从文质彬彬到犀利狠辣,仿佛只用了一晚不到的时间,面前的少年就浑然成了另一个人。这一口一个的“您”,听来无比刺耳,是辛辣赤裸的嘲讽。
可阿良却没想放过她,又从嘴里扔出一个深水炸弹——
“况且,以我的观察看来,您的资产来源想必并不常规吧?您身上并没有一点养尊处优的痕迹。”
筱于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赤条条的婴儿,毫无秘密地摊开在这两人面前。她红了眼,第一次从心里迸出杀意。
阿良对这些视而不见,又自顾自地往下说:“既然彼此都有秘密,为什么非要追根究底呢?”
筱于看着阿良弯起的貌似无害的眉眼,背上一阵阵发凉,凉意传到脊髓,把整个人都冻住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