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头断成两截。
家丁俱是脸色大变,他们老爷这么做,未免太不敬了!
而且还是在乱葬岗!
“与她废话什么,直接动手!”徐氏色厉内荏的指着两个家丁吩咐:“你,现在给我去钉桃木钉,你,待会去给我浇黑狗血。”
两个被点到的家丁面如死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付家闹鬼的事他们这些下人都再清楚不过,他们这些人几乎都见识过谢氏鬼魂的可怕!
让他们对谢氏的坟动手,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还愣着干什么!”徐氏见两人不动,气愤的质问。
两人无法,在付家,夫人徐氏可不好惹!他们可都知道,谢氏就是被徐氏害死的!
“你要怪就怪夫人,千万不要来找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家丁碎碎念的握着桃木钉便朝谢氏坟头走去。
徐氏露出得意之色,这一钉子下去,她就再也不要因为谢氏的事而战战兢兢了!
付白叙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看着坟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家丁靠近坟头时,乱葬岗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晴空万里刹那之间阴云密布。
鬼哭狼嚎之声从乱葬岗各处响起,像是有无数的恶鬼在耳边嘶吼,又像是有数不尽的阴魂在周遭徘徊。
付白叙一干人等吓得乱了阵脚,靠近谢氏坟头的家丁一声惨叫吓得昏死过去。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谢氏坟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鬼影,一双红灯笼一样的眼睛正望着他们。
“有鬼!”恐惧蔓延,家丁们一哄而散,全部吓得连滚带爬往乱葬岗外逃跑。
徐氏吓得连声尖叫,一头钻进付白叙怀里:“老爷!是不是谢氏出来了?是不是谢氏出来了?”
付白叙双腿打颤,他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坟头上的人究竟是不是谢氏。
鬼影似乎知道付白叙在想什么,她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二人面前,狞笑道:“付白叙,徐清昭,别来无恙!”
“妧娘!”付白叙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不稳,连带着徐氏一起栽倒在地,他惊恐的望着眼前七窍流血,面目全非的妇人,大声叫道:“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你生是我付家人,死是我付家***为妻纲,你敢不敬!”
“我有何不敢?”谢妧娘凄然一笑,脸上血泪纵横:“付白叙,你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我!”
“你要说什么…”付白叙目光躲闪。
徐氏瑟缩在付白叙怀中,不敢看谢妧娘,全然没有之前半分威风。
“我要说什么?付白叙,我谢妧娘虽是你付家童养媳,可我谢妧娘自问没一点对不起你付家之处!”谢妧娘声泪俱下:“当初你父母过世,家徒四壁,外头还有叔伯觊觎,是我护住你付家老宅,日夜做女工,做豆腐,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供你读书,我食野菜咽糟糠,也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你读书要体面,我便省吃俭用,为你买布缝衣,你身上的一针一线,皆是我日夜不休为你赶出来的!我十二岁入你家,伴你二十余载,粗布麻衣,任劳任怨,熬干了韶华,得到了什么?”
触及往事心伤之处,谢妧娘状若疯魔,指着徐氏道:“我供你读书成材高中举人!我为你生下一双儿女延续香火!我为你撑起了这个家!才让你不至于双亲死后被你那几个贪婪的叔伯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生病是我煎药照顾,你贫贱时是我不离不弃!可是到头来呢?你为了富贵前程,娶了徐清昭!我知道我年老色衰,让你同僚见了笑话你,所以自愿为妾,给她正妻名分,给你颜面。可怜我一生痴心呆愚,遇上你们这般悍夫毒妇,白白丢了性命,如今一双儿女也难以保全!”
“今日你们还要钉我棺材,泼我狗血,要我万劫不复!若你们还待在家中,我大仇难报,可你们既然不知死活送上门来,今天我便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谢妧娘乱发飞舞,七窍流血的脸面容狰狞可怖,她化身鬼煞,冲向付白叙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