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时,待他刚从床榻上移到桌边,房门便嘭的一声被人推开。
“公仪澈!”
听见锦鸢的声音,他还是一时有些颤抖,手中的凝香茶也不由得撒了些在身上。
公仪澈的眼眸微抬,目光渐渐扫到锦鸢身上,看着她手中拿着的银杏浮浪袍,眉心微微一蹙。
公仪澈的语气有一丝责怪:“你怎么过来了,不知道血魔宫近日来了玄洲吗?”
“我才要问你,公仪家损失惨重,就连你也负了伤,你为何不告诉我?”锦鸢神色焦急地看向公仪澈。
不知为何,看见她此刻的神情,他的心底竟有一丝暖意,游离的神魂也有几分安定下来。
所以,她是因为担忧他,才冒险来了玄洲吗?
“你……”公仪澈怔愣了片刻,才缓缓又道,“你先穿上银杏浮浪袍……不然玄洲便会先发现……”
“不必。”
公仪澈话说到一半,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畔。
温晔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眸光幽森:“公仪大人的东西金贵,还是自己留着穿吧。”
公仪澈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会和温晔一同过来。
这个人明明伤害她那么多次,她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他?!
先前的惊喜,转瞬化作了一股莫名的怒意,看向锦鸢的脸色明显难看了些。
锦鸢解释道:“我服了隐流丹,玄洲不会察觉到我们的仙气,你不必担心。”
而听到锦鸢口中“我们”二字,公仪澈心中的烦闷又多了几分,他抬眼看向她身后的温晔,冷声道:“青丘二殿下怎的也有兴致光临我公仪府?我似乎不记得,有邀请过你?”
温晔眉眼微挑,斜睨了他一眼:“我也不想来,只是我身旁这个人非要来,而我俩现在被这红线锁链绑着,我想不来也不行。”
说罢,温晔故意露出了自己手臂上的那条红绳,眼神之间,尽是寒光。
公仪澈扫了一眼那红绳,一时嘴角抽搐,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红线锁也是月下宫的玩意儿,这东西,只有在共饮月下灵泉的人身上才能发挥效用。
温晔这话,是明里暗里向他宣誓,自己对锦鸢的主权。
情绪波动的片刻,他的神魂也突然有些不稳,公仪澈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茶盏,沉着气又饮下了几口。
温晔继续道:“不过倒是没有白来,见到公仪大人如今这幅样子,我都快记不起你在我面前叫嚣的模样了……”
“哦对了,前些日子你还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我永远找不到锦鸢吧?可你看现在,她不就站在我旁边吗?”
“所以说,再怎么费尽心机,不是自己的东西终归不是自己的,你说对吗,公仪大人。”
温晔微微凑到公仪澈身前,刻意加重了语气。
就连锦鸢也听出了温晔言语中的挑衅,连忙呵止道:“别说了!”
而公仪澈心底更是情绪翻滚,看着温晔的眼神也渐渐阴沉,气得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