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晔微愣,刚软下去的眸光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她会如此说,只是因为梨落和白术的性命,她从未相信过他,也从未悔过当年,更从未想过,要回来找他……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温晔突然自嘲般轻笑了一声,刻意凑近了几分,“锦鸢殿下,你是想让他们回去搬救兵吧?是找公仪澈,还是找夜离呢?”
“我猜,那位夜离神官长的可能性应当更大一点吧,毕竟六百年前,你就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将我逼入绝境……三百年前,又同他演了一场好戏,让我再次上钩……就连那个晚上,你刺入我身上的那把冰刃,应当……也是他送你的吧?”
温晔微微拂袖,手中变出那把冰刃,“你看,就是这一把,这上面的灵力,我至今都记得呢……”
冰冷的刃光一闪,不经意间晃到了锦鸢的眼睛,而在那一刹那,她也注意到,那冰刃之上,还有些微的血渍。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又闪过她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刻,冷不防打了一个哆嗦。
锦鸢声音哽咽:“你说得没错,往日种种,都是我欠你的,但与他人无关……今日,我便一并还你!”
话音刚落,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冰刃,朝着自己脖子上抹去。
温晔神色一惊,迅速用手按住了那冰刃,温热的鲜血霎时从他的手中倾泻而出,滴滴落在锦鸢的衣上。
看到这一幕,锦鸢也睁大了眼睛,只见温晔眸光深邃,捏着她的下颌,死死地盯着她,压抑许久的怒火似乎呼之欲出。
“我的存在……就那么让你觉得不堪吗?你宁愿死,都不愿意留下来?!”
温晔顿了顿,怒声又道,“所以,你不告诉梨落,是不是也是因为他身上留着我的血?!甚至都让你不愿承认是吗?!”
话毕,温晔突然凑近,吻住了她的唇。
不顾她的挣扎和反抗,粗暴而猛烈地侵蚀着她,不带一丝情感,只想将他自己烙印进她的生命里。仟千仦哾
他不知道的是,一股寒流也顺着她的手臂,快速蔓延至她的全身,将她所有的防备都瞬间击溃。
锦鸢绝望地看着他,用力地咬了下去。
血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温晔眼神冰冷,用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色,轻笑了一声:“你想撇清和我的关系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锦鸢微微抖动着嘴唇,强忍着咒印带来的剧痛,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二殿下……我好心奉劝你一句……但凭当年的事情,以及我与魔族的关系……你还是趁早杀了我,以免你和青丘的名声……受损……”
这一声听来,没有半分多余的情感,就仿佛,他们从来都只是陌路人一般。他焦躁炙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温晔抬头,居高临下地望了她一眼,神色扭曲地笑道:“好,很好……”
“如今我已经遵守约定,让你见到了梨落。但你也给我听清楚了,我不会放你走,更不会让你就这样轻易死了,我要你日日面对着这件屋子,为过去的事赎罪!”
他一字一顿,深邃的眸子冷如冰窖。
“你和梨落,我都不可能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