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晔握着她的手加重了些力道,一字一顿,“一直以来,你心里装的都是那神官对吧?而梨落,就是你和他的孩子……”
听到梨落的名字,锦鸢瞳孔猛地一震,一时如鲠在喉。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难道说是因为我扯下这层遮羞布后,面对真实的自己,你也觉得恶心无比呢?”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时间,突然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
“银杏浮浪衣……”温晔眼神微眯,又讥讽道,“对,我还忘了……还有公仪澈……为了躲着我,还动用了公仪家的秘境,你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话说回来,我该说那位神官心大,还是该说你手段高明呢,竟能让一个云梦泽神官长,一个玄洲公仪家主都对你死心塌地……”
话音落下,一个清脆的巴掌突然落在温晔脸上。
“如你所言,我是恶心,这三百年来我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不仅和夜离生了梨落,还理所当然地接受公仪澈的馈赠,而我当初选择你,不过是见色起意一时兴起,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她又说了谎。
但过了三百年,她在这方面显然已经得心应手,一口气流利畅快,丝毫听不出一丝迟疑。
她逼迫着自己看着他,但瞧见那双眼睛,她满是雾气的眼眶终于决堤,泪水不住地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了下来。
她不想告诉他她如今的情况,更不能告诉他梨落的身世,不然,他定然不会放手,而血魔宫,也会找上青丘的麻烦。
她看着他抚着已经微红的脸颊,一下子僵在原地,眸光也变得深邃阴冷。
“所以,从头到尾,你对我不过是在猎艳?你说对我的感情,也不过是玩笑而已?!”
锦鸢想要说出那个“是”字,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换成了“放手”二字。
而这两个字,却似乎更激起了温晔心中的怒火:“放手?你应该知道,你是我青丘追捕三百年的罪人,现在你栽到我的手上,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言语凌厉,字字决绝,宛如千百支箭刺进她的心,让她最后的防线也快要倾塌。
方才的灼烧感霎时不见,一阵寒意顺着手臂涌了上来,仿若万年寒冰,直侵入她的骨髓,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几欲倒去。
而温晔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眸光突然闪过一丝柔光,擒住她的手也渐渐松开。
“你……你怎么了?”温晔道。
她没有回她,而是趁着他恍神的刹那,迅速将手抽了回来。
她扶着手臂,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将衣袖往下扯了扯,拼尽全力压制着情绪。
因为她知道,若是她再看着他,再和他多言半句,她身上的血莲咒印便会即刻发作。而她多年来的苦心,也将付之一炬。
终于,那股寒意渐渐退了下去。
可她的余光却看见,因为方才猛地用力,他从床榻上摔了下来。
她想要去扶他,可仅仅是这一个念头,她的身上又忽然闪过一丝寒意。
“看来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演技,倒是长进了不少啊。”温晔冷道。
锦鸢咬了咬牙,狠心回道:“不是我长进了,而是二殿下,你太蠢了,才会一次次被我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