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大长公主颔首,又吩咐几句,一群人连同安郡王,谢皇后都退了出去,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内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乐阳大长公主当先坐下,“皇上这病,先帝知道么?”
萧扬欢点点头。
乐阳大长公主目光如刀,犀利非常,“那么先帝有决断么?”
显然,乐阳大长公主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萧扬欢抬头直视乐阳大长公主,毫不退让,“儿臣几个退避清净寺,是先帝临终的意思。”
对于萧扬欢避而不谈,乐阳大长公主并无不悦。
她又问道,“皇上因此忌惮你们,原因在此?”
萧扬欢没有说话。
乐阳大长公主笑了,眼神有几分怜悯,几分落寞,几分钦佩,“皇兄素来有谋略,心中有丘壑,心又狠,这样的事情,倒像是他能做出来的。只是孤不知,当年廉王才多大,他就敢做这样的决定。”
萧扬欢看向龙塌上的元康帝,曾几何时,那里躺着的是先帝。只是彼时,先帝殚精竭虑为他们几个谋划未来,她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
“先帝说,阿平的眼神很正,何况还有儿臣在!”
乐阳大长公主一愣,怅然叹息,“强将手下无弱兵,难怪先帝那会儿,把你带在身边,原来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这样这些事情,终究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该知道的,先帝究竟是疼惜你,还是害了你呢?”
萧扬欢垂眸,这个问题她也想过无数次。
“大长公主,能活着,才有机会评价爱恨!”
宗亲在议政的书房吵做一团,直到天色渐暗,也没能有个结果出来,安郡王坚持自己的幼子过继是元康帝亲自说的,但又拿不出证据。勇王坚持由大臣们推举,但宗亲们不同意。
如此僵持着,直到彭千军领禁卫军将启元殿团团围住。
谢皇后有些慌张,她派人询问,得道的吩咐是,元康帝曾有旨意,若是他昏迷不能理事,围住启元殿,任何人不得进出,除非他醒来,或者死了。
消息传到内殿,乐阳大长公主看向萧扬欢,“看来,咱们的皇上有自己的决断。”
萧扬欢转眸看向塌上昏迷的元康帝,起身往外走去,“现在,他说了不算!”
乐阳大长公主挑眉,她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越发好奇了。
萧扬欢走出大殿时,殿前吵作一团,但是彭千军捏着令牌,丝毫不退让。
谢皇后最先发现她出来,当下迎了上去,“阿难。”
萧扬欢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清了清喉咙,在众人的瞩目中朗声道,“彭统领,皇上说不让任何人出,并不是让任何人不进。眼下本宫要你派出侍卫,五人一组,通知三品以上官员,带上他们该带的东西,进宫商议皇上昏迷,即将大行一事!”
此言一出,众人静了静。
方才还油盐不进的彭千军拱手称是,转身吩咐下去。
宗亲们立即炸开,尤以安郡王父子最甚,揪着彭千军的衣领子就吼道,“彭千军,你为什么听从她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勾结!”
彭千军一把挥开安郡王,毫不费力。“请郡王慎言。”
两人之间的争吵,自然在一众多心又多疑的宗亲面前引起怀疑。
倒是站在一旁瞧热闹的勇王世子插嘴,“这有什么稀奇的,汝安从前在先帝身边还披折子,吩咐他一个统领,多大点事儿!”
勇王回头瞪了他一眼,勇王世子这才闭嘴不语了。
代娴元长公主来的徐驸马温声道,“汝安说的不算没道理,彭统领不过是听吩咐办事,安郡王若是能有同样的吩咐,相比彭统领也一定照办。”
晋王幽冷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打转,冷哼一声,“说来说去,皇上不还没死么,你们一个个争的乌鸡眼似的。到时候皇上一醒,自有决断。”
谢皇后闻言,有些忧心。
萧扬欢看向晋王,这位王爷是太宗兄弟那一脉,血脉甚远,偏南楚萧氏皇朝子嗣不多,这才硬拉了他爱凑数。到底是在京城安安稳稳过了这些年的王爷,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能说到点子上,到底不能小瞧了他。
“家国大事,怎么能算是争,何况到现在,可有说出一个人选?”勇王老成持重,“晋王,咱们在这儿议的是皇上不能决断时的情况。”
晋王撇撇嘴,不再言语。
谢皇后乘机道,“说了这会儿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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