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承欢宫主仆几个旁人一概不知。就连办查的衙役们被敬告过,不可多嘴。他们只是知道这个人的死关系重大,牵连广。
得知消息的杨淑妃,心头一沉,当下便让人送信给宫外的人。
一连十几日,承欢宫并无异常,便是巡逻的侍卫也有条不紊,萧扬欢借着看书的由头去了几次启元殿。除了见到一些生面孔外,连昌隆帝都一如往昔。
不对,应该是对萧扬欢和承欢宫更加纵容了,昌隆帝见萧扬欢一心向学,还亲自教萧扬欢写字,这可是皇子公主们都没有的待遇。
而萧扬欢便是心内怀疑,但在昌隆帝面前不敢展露半分,只是偶尔面对陌生的宫人内侍时,才会有所警悟。
回到承欢宫,看到正殿中堆积的赏赐,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珍品,可萧扬欢脸上并无喜色。
朱公公和谷秋清点完毕后,将一叠单子递交给萧扬欢。
厚厚一沓纸,紧紧攥在手中,心也如同被捏住一样。看来陈大人漏液面见昌隆帝说的那些消息,与父母惨死有关。
所以,这才让昌隆帝想要加倍补偿承欢宫。
可昌隆帝按下不发,萧扬欢心中狐疑和担忧越深,背后牵连的人事甚广,是连昌隆帝都要顾及重重,那么自家要做的多!
是的,萧扬欢从未停止为父母报仇的想法,即便知此事艰难,也一刻不曾停歇!
“公主,奴婢令人将赏赐收到库房?”
萧扬欢摇头,目光落在那些贴着黄封的赏赐上,心中有了计量,“说起来,父亲能有谥号追封,还是要承借宋婕妤姐妹的恩情。偏生皇祖母禁足张丽嫔,连带着宋婕妤也不便出门。”
“这段时日,淑真殿日日延请太医,说张丽嫔胎动不安,皇祖父日前提及很是担心。连带着宋婕妤也吃了挂罗,被训斥一番,可怜她既非主位,又非生养之人,平白受了委屈。你们挑一挑,选些可用的给宋婕妤和张丽嫔送去,也算是为皇祖父尽孝。”
朱公公立即笑道,“公主孝心醇厚,奴才这就给淑真殿送去!”
“丽嫔心大,有了这一胎,未必肯甘居宋婕妤之下。而宋婕妤一心扑在皇嗣上,反而被训,公公见了二位可要提点一番!”萧扬欢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朱漆大门,暖阳透过门上的万字纹窗棂,斜斜落在殿中的清晰照人的地砖上,在殿内投射出一片飘渺的光明。
淑真殿偏殿,宋婕妤正在殿中等太医为张丽嫔开安胎药,闻得承欢宫来人,放下偏殿事务,在正殿见人。但见了是昭哀太子身边的朱公公,便问道,“朱公公不在公主身边伺候,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朱公公拱手道,“奴才奉命给娘娘送补品,公主在启元殿听皇上提及丽嫔胎动不安,特意送来。”
宋婕妤眉心微动,早在初六那日,阖宫的眼睛落在淑真殿时,承欢宫随大流便送了一次贺礼,今日又送补品,意欲何为?
“公主体察上情,丽嫔一切安好!”疑惑按下,宋婕妤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