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朝廷必须给个说法!”萧扬欢冷声道,“若论揣摩心思,谁能比得过孝智皇后。皇祖父担心有了贺家做样子,但凡有些功劳的人家,都惦记着世袭罔替,处处掣肘。”
“皇祖父是孝智皇后看着长大的,是她亲手推上帝位,皇祖父心性如何,孝智皇后最是清楚明白,故而孝智皇后留下这样的手段,意在保全贺家。”
朱公公了然,“所以大长公主过世,公主府被收回,贺夫人带着一双儿女,避退江南。”
京城中最不缺的便是新鲜事,这么几年过去,还有几人记得,当年的贺家和大长公主。既然不记得贺家,那世袭罔替的永昌候便不会被提及。
“如今贺家回京,公主看出其中机缘,故意示好。”朱公公道。
萧扬欢抿唇笑了笑,“杨淑妃是其姨母,四皇叔有意交好,却不便开口,由我来最合适。方才公公说,贺清愉此人,心思鲁直,我看未必。杨家和沈家调教出来的儿郎,怎么是寻常货色。”
朱公公一愣,想起之前宫人递消息时说的是贺家公子准备了好些礼品出门,可见不是冲着一人去了,不由苦笑道,“奴才倒是看走眼了!”
而承欢宫中议论的贺清愉,这会儿正裹了大氅骑马带了不少行礼,挨家挨户的送贺礼。刚从勇王府上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色。
随行伺候的小厮木尘见状对自家公子道,“公子,这会儿快到午时了。”
贺清愉点了点头,随口道,“眼下只有沈先生府上没送了吧!”
木尘点头,上前一步,悄声在贺清愉耳边说道,“沈先生客居徐家,冬日天寒,沈先生应当不会出门。今日腊八节,宫廷家宴定在晚上,四皇子应当会抽空看望沈先生。”
几十年前,沈家参与五王之乱被高宗降旨,所有沈家子弟,姻亲都被罢官,三代内不许入仕。沈家上下,百十来口人,迁回江南老家,靠着祖产过日,几代人不问世事,只一心做文章教学子读书。时日一久,沈家私塾出来的学子倒是出类拔萃。先帝在世时,曾在沈家受教,虽还是不许沈家子弟出仕,但允了沈家嫡女进宫为妃,虽然皇长女早夭,但也算恩宠。
徐家大老爷在江南为官,与沈家沈清秉性相投,彼此交好,于是请了他做徐家大公子的授业恩师。
四皇子十来岁上下,李家祭酒大人去世,四皇子性子顽劣,没了严肃的外祖教导,皇后和太子只怕他闹翻了天去。而沈清进京吊唁,见他资质不错,允了皇后所求,将四皇子带回沈家授业三年。
四皇子与徐家大公子同出一门,二人十分要好。沈清此番进京看望旧友,住在徐家,也是常理。
一行人上马,带着礼物掉转了方向,往武宁街上的徐家去。
徐凝慧帮助徐家二夫人将节礼送往各家,在徐老夫人处才歇下,还没说的上闲话,就见下人进来回话。
“永昌侯府的贺大公子来访,求见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