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邪因为杀害罪犯,被吊销了特警职务,媒体对其残酷手段添油加醋大肆报道,害阿邪成了众矢之的,网络上人人都在唾骂这个杀人警察,唾骂他将罪犯生生活埋,唾骂他为人残忍,不配成为一名警察。
至于他那被奸杀的女儿,早被人遗弃在新闻的角落,没人关心、在乎她,也没人会记得她。
阿邪错了吗?当然。
如果他不用残忍手段杀害罪犯,那么现在网民们暴起而攻之的,就是落入法网的凶手了。
代表正义的人,才是最不能践踏人道的人!
被活埋的罪犯不值得同情,但阿邪的女儿值得,可她的仇恨得到解脱了吗?
并没有!
因为她的父亲,只是将这仇恨加深罢了,他所谓的报复,不过是满足了自己的仇恨心理。
阿邪在没收住手的那一刻起,他生而为人,已是黄昏!
“你在写什么?”
不知何时,穿着粉色睡衣,头发裹着毛巾的涂念白,凑到了渭眠身旁,像好奇宝宝一样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
“给故事结尾。”渭眠按下保存按钮,双手终于离开键盘,他含笑望着涂念白道,“头发吹干了吗?”
“这不在等你帮我吹头发嘛!”涂念白抱着渭眠的手,笑嘻嘻回道。
“真是的,你都恢复记忆了,还要我照顾你,幼不幼稚啦!”渭眠嘴上不满,动作却很快,把吹风拿了过来。
他将插头插在插板上,赤着脚丫子坐在涂念白身后的沙发上,解开毛巾,替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涂念白闭着眼享受着,小声嘀咕:“我可不是幼稚,我只是喜欢这样。”
“我也喜欢。”
吹风机鼓动着热风,两人却彼此无言,都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两人自相遇至今,不过四天四夜,但渭眠却感觉,两人像是相识了数十年。
可不能这么想!
这想法很快被他抛之脑后,要知道他才十八岁呢,说不定是两人比较投缘,所以相见恨晚。
至于小白的记忆,等她想说了,自然会坦白的。
涂念白的头发很长,把头发吹干足足花费了十多分钟。
“好了,大功告成!”渭眠抽掉电吹风的插头,用电线把吹风裹了起来,装进茶几下的抽屉里。
回过头,他发现涂念白正略带忧愁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渭眠问道。
“我感觉,你不是很开心。”
渭眠愣住了,脸上很快浮现笑容:“哪有?”
“就有!”涂念白不满道,“我看得出,你笑容下面深深埋藏的难受和悲伤,我去洗澡前还没有的。”
“我……”
一时间,渭眠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有人能看破自己的伪装,看穿自己的心。
现在,那个人就坐在面前!
“没事的,没事的。”渭眠安慰着涂念白,也许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一头靠在了涂念白腿间,说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天得出发去往古昌镇,那里有严重的诡惑事件,凶魂恶煞现在对我很重要。”
“那就睡吧,无论发生什么,我会陪着你,会拯救你。”涂念白梳理着渭眠的发丝,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轻轻道,“就像你在时停拯救了我一样。”
闻言,渭眠嘴角展露出轻松的弧度,整个人无比放松。
很快,他发出轻微的鼻息,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