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虚牧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站在轩辕颜面前，却有一股风流倜傥之姿。

    “怎么，你没死吗？”

    虚牧白负手而立，斜眼打量着轩辕颜，冷哼了一声。

    大长老苏沉央、二长老修刃寒、三长老季莫离以及四长老冬香，听到这声诅咒的话语，却面色一震，四人一下子全部冲进房来。

    大长老苏沉央面色激动，差点老泪纵横。

    “掌门啊……掌门，你能苏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天佑我天夜凡族！否则，必定祸乱四起啊！”

    二长老修刃寒与三长老季莫离，神情则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掌门！”

    四长老冬香却并不像其余三人一样，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轩辕颜身上，而是一进门便看到夜蓝依偎在轩辕颜身旁，眼神之中有一丝嫉妒之意。

    轩辕颜靠在床边，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

    “多谢这位小兄弟，我才能捡回一条命。否则，我现在早就魂归九幽了……”

    众人微微转头，看了夭凡一眼。眼神凌乱，各怀鬼胎。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夭凡。”

    轩辕颜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沉缓地说道，“你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便等同于是我天夜凡族的救命恩人。夜蓝师妹，还望你好生照料。”

    夜蓝轻嗯一声，颔首点头。

    夭凡听在耳中，看着夜蓝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古怪之色。

    轩辕颜嘱咐完之后，便将视线缓缓移到虚牧白身上。

    此时，虚牧白抱着肩膀，正一脸地愤恨之色。

    “虚师兄……我错了。”

    简单的六个字，众人听在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

    夭凡看了看虚牧白，又看了看轩辕颜，眼中也露出一丝不解之色。心中沉念道，“这两个大老爷们，在这里搞什么飞机？这么神神秘秘！”

    “现在知道错了，又有何用？一句你错了，小师妹就能起死回生吗？”

    最后一句说完，虚牧白眼圈突然变得红润起来，仿佛往日的一幕幕又都浮现在眼前。

    虚牧白、轩辕颜、还有已经故去的花千殇，曾经同属于云灵宗。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比较俗套的三角恋关系。

    但是，比较苦逼的是，虚牧白从始至终都是暗恋，还有一条线的单相思。

    二百年前，轩辕颜与花千殇私逃出宗，犯了宗门大忌，被云灵宗掌门逍遥真人逐出师门。

    轩辕颜与花千殇云游四海，最后在临渊城附近选择了这处所在，开宗立派。创立了了紧次于宗门的门派——天夜凡族，这些年来，也算是护得一方百姓周全。

    但是五年前，花千殇因“寒元之毒”发作，最终遗憾离世。轩辕颜听闻消息，誓要为小师妹报仇。一怒之下杀到天夜凡族，与轩辕颜大战三天三夜，最终被众人围困，失手被擒。

    轩辕颜也因此身受重伤，再加上思虑过重，整日郁郁寡欢，最终落得这般模样。

    虚牧白之所以怨念如此之深，是因为他确信如果二人不离开宗门，掌门逍遥真人必有办法为小师妹花千殇续命。

    正因为轩辕颜的执念，花千殇才会舍弃这最后的希望。而轩辕颜则为了能够让花千殇过的开心幸福，不像是在牢笼枷锁一般，毅然决然地与她一起远遁山门，私定终身。

    这两位神仙眷侣，不问红尘逍遥快活了近两百年，最终还是天各一方。

    前些时日，轩辕颜不知为何，突然病情加重。虚牧白在地牢中，在多方探寻中猜得此事，知道如果轩辕颜离去，他自己也必定会被碎尸万段。

    正在惆怅之时，恰巧遇到了夭凡。而今晨两人逃离之时，又遇到了准备前来杀他的冬香。

    正所谓，因果循环，天道轮回。

    夭凡听完事情前因后果，再联想到自己无端的介入，所引发的连锁效应，心中不免由衷地感叹起来，“可是，我他么又找谁惹谁了呢？”

    随后，又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到虚牧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天上、地下、人间、鬼府……哪怕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众生还是逃脱不了一个‘情’字。”

    “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前辈，你也算是性情中人，不过此事已经不可挽回。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虚牧白眼神一怔，看着眼前这个俊俏少年。虽然少不经事，但是刚刚那两句话，却说得十分透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虚牧白仿佛入魔一般，反复轻吟着这两句诗。某一刻，眼神之中突然出现一种释怀之色。

    “轩辕颜，你如今落得这般地步，也算是为小师妹偿还情债。这件事，终究是你二人你情我愿之事……二百年了……我也该就此放下了！”

    虚牧白说完之后，一脸诚恳地看着当年的五师弟，心中突然又升起一丝怜悯之情。

    “多谢，虚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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