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只得催人叫宁炎进宫。
“母妃有何事?”
萧贵妃笑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些日子没见你,想看看你罢了。”
宁炎最厌恶她在别人面前做戏的样子,不加掩饰的排斥表现在他脸上,“是吗?本王当年离京几载,也从未听过母妃想本王呢。”
“你我母子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的吗?”萧贵妃抱起脚下的黑猫,猫拧动了几下,随即乖乖地趴在萧贵妃的腿上。
“母妃有事不妨直说,本王很忙。”
萧贵妃见他软硬不吃,只好说道:“当年皇后不满本宫生下了你,在太后面前百般抹黑陷害本宫。太后信以为真,要将你从本宫身边夺走。本宫在光明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求皇上把你留在本宫身边…”
宁炎打断道:“事实如何母妃最清楚不过,本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被你蒙骗。”
萧贵妃摇头,眼泪汪汪,“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但凡你懂事一点,我们母子何苦落到这般境地!何苦被太子和皇后踩在脚下!”
“母妃你当真糊涂。”宁炎不愿与她多谈,“今日母妃叫本王来是为了萧侍郎的事。降职是父皇的决定,恕本王无能为力。”说罢阴沉着脸离开了。
萧贵妃气得牙痒痒,“逆子!你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不顾,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见宁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萧贵妃身边的嬷嬷低声道:“娘娘,不若见见那个丫头?”
萧贵妃连连冷笑,“不必。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兴起什么风浪。”
“兴风作浪”的陆羲禾此刻正被宫无忧的絮叨吵得心烦意乱。
“主人,属下可知道不少京城秘闻呢!”宫无忧得意洋洋,“主人,您想不想知道太子的老相好是谁?”
陆羲禾深呼吸一口气,提笔在纸上作画。
“是一个叫朝曦郡主的女人。据传她自幼体弱多病,可是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个朝曦郡主,是武安侯的长女,性子洒脱肆意,与京城闺秀的作风大相径庭。当年太子被困于中宫无人搭救,也是她仗义相助,太子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听起来是一位奇女子。”陆羲禾的笔在砚台里沾了墨,对着空白的纸却不知从何下手。
“哎,可能是天妒红颜吧。这位朝曦郡主,十五岁的时候便病逝了。太子和她的情,只能无疾而终了。”宫无忧惋惜道,“朝曦郡主有情有义,若换做是我,也会永远把她放在心里。”
“星儿不好吗?”
“主人,您说什么…什么跟什么呀,,,我和星儿,那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宫无忧抓着自己的头发,“对,就是兄弟!”
陆羲禾不可置否,合着这兄弟俩都是一个样。
那位像个闷葫芦,明明对绿萝有意还不敢面对。
这位就更离谱了,连兄弟这种话都能说得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陆羲禾开始动笔画画。
“主人,星儿密信。”宫无命敲了敲门,见陆羲禾正专注地画画,而自己那不长眼的弟弟,居然还在伸着脖子看。
陆羲禾接过信,细细读过每一个字,随后扔进了香炉里。
信纸焚烧殆尽,?她的眼神变得晦暗莫名。
萧宏运的事,影响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殊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萧宏运,便是那蝼蚁。
兴盛百年的萧家,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呢?
一夜无事。
侯府
方子衿侧卧在榻上,手中扇水墨团扇无意识地摇曳,室内轻纱飘动。
“小姐,您真的要去国公府的宴会吗?”丫鬟捧着金器,伺候她洗手。
方子衿肤若凝脂,面容冷艳,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可惜性子不喜热闹,因而在京中极少露面。
“张姐姐的邀约自是不能怠慢,更何况,我听说陆小姐也会去呢。”方子衿换上新的衣衫,丫鬟为她披上妆缎狐肷褶子大氅。
两人便这样出了门,马车已经等了许久。
冬至时下的雪还未化,沿街有小贩推雪,时不时与邻居起争执。
方子衿放下帘子,“还有多久?”
丫鬟回道:“回小姐,还有两条街便到了国公府了。”
忽然,街上一道明亮的女声传来,“你们真是厉害!连车坏了都不知道,这下好了,我赶不及张姐姐的宴会了!”
方子衿示意车夫停车,探头一看,竟是商婠婠。
“婠婠?发生了何事?”
商婠婠又惊又喜,可算遇到救星了!
她提着裙子向方子衿的方向跑来,“方姐姐!”
正当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她面前急速驶过。商婠婠连忙停下来,马车经过时,帘子微微浮动,在缝隙间,车内人微抿着唇,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