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炎一手搂住她的腰,两人转眼来到了房顶上。
“你只需要把自己交给我,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他的话刚说完,天空中“嘭”的一声巨响,烟花腾空而起,如星星在空中炸裂开,似天女散花般坠落。随后,数不胜数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宛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全京城的夜被点亮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陆羲禾抬头,眸中光亮更甚星辰。
“喜欢吗?”宁炎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
她点头,“喜欢,我好喜欢。”
生平第一次,有人为她费尽了心思。
“我也喜欢。”
只要她喜欢的,他都喜欢。
恭王府
高楼之上
男子的轮廓被笼罩在阴影中,烟花盛放,他的墨色长发束在脑后,只留几缕自鬓边滑下,眉目如画掩不住清冷傲岸,一双薄唇轻抿。
“是何人?”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王爷,是楚王殿下命人在全城放的烟花。”下人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楚王?他真是不消停。”他转身,正欲走,接下来的话宛如一道惊雷降临。
“王爷,楚王今日一直与小姐在一起。”
他的身体猛地僵住,背后天空中绽放大大的红色烟火,整个天空亮如白昼,而他,完全被光亮吞噬,只余下黑色的轮廓。
那下人见状连忙住了口,心里暗骂自己多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嘭”?‘嘭’的声音不停,可是这里,也只剩下了烟火声。
半晌,宁熠的声音机械般响起:“以后她的事,不必来报。”
“是。”那下人额头上豆大的汗滴下来。
他缓缓走下眺望楼。
终有一天,他会登上最高位。
届时,天下人都将臣服于他,包括她…
皇宫
“什么?”萧贵妃险些摔了手里的碗,“他和那个陆羲禾在一起?”
她扶住额头,感到太阳穴隐隐突起。
“陆羲禾得罪了皇后和庆王,明眼人都知道不该靠近她!老五可倒好!自己巴巴地送上去给人家当枪使!本宫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
嬷嬷劝道:“娘娘,老奴瞧着,这倒不是件坏事。”
萧贵妃横她一眼,“此话怎讲?”
“楚王殿下生来叛逆,对于那些世家女子更是不屑一顾。如今他终于肯开窍,娘娘不用替他操心终身大事,不是一桩好事吗?再者,那个小女官也是有本事的,若有她助力,娘娘心里盼的那件事胜算不是更大吗?”
“本宫就是不喜那个姓陆的,想当年她父亲执意要娶兰陵公主,惹得陛下大怒将陆家贬去天都。谁成想,他们竟还能回来!”过去多年,萧贵妃仍然恨得牙痒痒。皇上一定是因为兰陵公主的原因,不与陆家计较。这兰陵公主,死了还这么讨人嫌!
“斯人已去,娘娘何须为此烦心伤神呢?眼下最要紧的是您肚子里的小皇子,莫要让人钻了空子。”嬷嬷低眉顺眼,说的话却是句句在理。皇后多年无子嗣,难免不会对其他妃嫔下手。
说到皇后张言,也是一个可怜人。
她是张国公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容貌出众,却不得帝心。
加之身体孱弱,不能有孕,更加不受皇帝待见。
红颜在深宫蹉跎时光,可否悔过?
“哼,她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怪不得别人。”萧贵妃哼哼一句,因为中药的药效昏昏欲睡。
嬷嬷见状退下了。
却说陆羲禾被宁炎护送回陆宅后,竟是久久不能入睡。
“主人,星儿的消息。”宫无命是个话极少的人,他从不多过问别人的事。陆羲禾最欣赏他的地方便在此。
“念。”
“两拨人正在暗查天机阁,已经清理掉。请主人务必小心,万不可再卷入庆王一事。”
陆羲禾在桌案前坐下,一手拿起笔,写了几笔不满意又撕掉,“看来庆王已经有所察觉了。”
“庆王失去一大助力,现在正焦头烂额。我们可趁机下手。”
陆羲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另外的人是谁呢?连星儿都查不到的人,难道是宫里那位?”
“他疑心甚重,也不是没有可能。”宫无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放到她的桌案上。“属下告退。”
“算着日子,宫无忧差不多该回来了。”她将先前的信件悉数扔进炉子里,瞧见它烧成灰才肯作罢。
“主人放心,他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陆羲禾忽然觉得和他说话很是无趣,“罢了,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一夜平静。
次日陆羲禾来到督捕司的时候,总觉得气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