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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讨厌饮酒,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样辛辣刺喉的东西,酒量也甚是寻常,若不是内里深厚,只怕是喝不了几杯就要醉倒。
但雪域乃极寒之地,只有饮最烈的酒,方能抵挡寒气入体。
西野云骥接过她的酒壶也饮了一大口,蹙着眉头道:“这一路累坏了吧,是不是后悔跟我出来了,一路上都是险死还生,损耗怕是不小吧。”
蛮儿嘴角翘出一个梨涡,看着娇俏可爱,但眸里却依旧是肆意张扬:“后悔倒是没有,只是没想到我的夫君,竟然这般遭人恨。”
西野云骥眉峰一扬:“是啊,自一出生就遭人恨啊!也不算冤枉,毕竟这么些年,我染的血腥也不少。”
蛮儿睨了他一眼:“反正横竖他们都是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的,倒也不必手下留情。”
西野云骥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幸好是你。”
这身不由己的一世,幸好是你,幸好有你。
蛮儿片头看向一望无垠的冰天雪地,目及之处皆是纯粹的白,若不是这极险之境杀机四伏,倒也算是个世间难求的仙境。
眼见着高耸的雪峰越发清晰,刺骨的寒风也越发冷冽,连带这骏马在这雪地里也越发行走艰难。
蛮儿让马车靠边歇息,同时招呼羽衣过来,递给她几个瓶子:“分下去。”
又塞了一个在西野云骥的手里:“这天心草生于雪山之巅,地处极寒之势,周边常有致幻的雾草,这清心丹你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西野云骥将瓷瓶塞进怀里,吩咐肖天:“去行李里取出御寒的衣物换上,我们徒步进去。”
一袭雪白狐裘罗裙的小姑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连裘帽和短靴都是如雪的纯白色,几乎要与雪景融为一体,偏生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倒更衬得这芙蓉面娇艳欲滴。
西野云骥嘴角轻勾:“平日里总看你穿一身红,偶尔换了这雪白之色倒也别有风味。”
小姑娘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褒奖,含糊应道:“这雪地里又雪狼,又白额虎,还有黑熊出没,能在这极寒之地存活下来的,都是极其凶猛的野兽,白色能有助于我们隐匿在这雪地之中。”
说话间羽衣带着一个老伯前来:“夫人,这是他们请来的向导,是可信之人。”
那老头单膝跪地一拜:“坤山见过老爷,夫人。”
蛮儿点了点头,羽衣很是谨慎,除了私下喊自己少宫主以外都是叫自己夫人,这带路的老伯则是提前来到雪域的弟子找好的,此时送了过来。
西野云骥淡淡看了来人一眼,丝毫没有惊讶之色。
羽轻则端着一个玉盒过来,将盒里的白色往他们身上洒。
蛮儿对上他有些疑惑地眼神:“这粉末可以隐藏我们的气味,我们必须速去速回,无谓与这些凶兽纠缠。”
西野云骥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夫人思虑周全,为夫佩服。”
蛮儿冲他甜甜一笑:“那顾渊哥哥,我们走吧。”
某人触不及防又被狠狠撩了一把,待回过神来罪魁祸首早已走出几步远,便跟了上去,将她的手紧紧牵在手里。
被甩在身后的肖天和肖玄一脸无奈,主子,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吗,这般狗腿真是看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