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能忘记?
这曦娘子也真是不负牧云端记得她一场,坚定地要让他留下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
此时她满面娇羞,眼中带泪,眸中含情,眼波流动间偷瞥了他一眼又一眼,个中情意呼之欲出,随之朱唇轻启,说出了那句戏台子上常见的献身之词:“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
牧云端冷峻的面瘫脸居然狠狠地抽了下,赶紧打断她的话:“别别别,曦娘子千万别客气,在下不过是一个顺手罢了,曦娘子就当在下从未出现过,此事休要再提。”
可凤若曦岂能让他走,当场就落下了泪珠,梨花带雨的站在那儿,俨然是一副被人欺负的良家女子的形象,掩面哀泣。
“公子可是嫌恶奴家?奴家虽是这府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室,却也知道礼义廉耻,知道知恩图报。主君钟爱主母,日前已经许了奴家离府另嫁,奴家虽担了这妾室之名,却从未失了贞操。公子此番救命大恩,又与奴家有了肌肤之亲,若是公子不愿意娶奴家,那奴家或是去死,或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横竖不叫公子为难便是了!”
牧云端被她这一通唱念做打雷的外焦里嫩,仰头望天之际终于领悟了这段时间以来西野云骥对他这般怨念丛生的原因,良心发现替他默哀了三分钟,这凤小姐,还真不是一般人啊!这般芬芳浓郁的绿茶,可真是难得,难得啊!
凤若曦却丝毫不在乎牧云端的抗拒,掖着帕子抵在眼角又是一阵哭诉。
“公子既然对我无心,却又为何要救下奴家的性命,奴家本就是这府中一个命如草芥的妾室,便是死了又如何,如今公子保我性命,却令我失了妇道,又将我这一颗心也骗去了,再来始乱终弃,公子真是好狠的心啊。”
牧云端听了这惊世骇俗的一番话,居然能扛住不动手,全是依仗他骨子里的良好教养在支撑,却难掩眉目间的厌恶和嫌弃,强忍着恶心厉声道:“我救你不过因为这是齐王殿下的府邸,而你又是他府内的人。而你一个妾室,却这般赖上本公子,还谈什么脸面妇道。”
凤若曦却像是铁了心赖上他一般,任何这般犀利言语刺激也不放行,左一句“肌肤之亲”,右一句“名节尽失”的纠缠。
不远处的假山石后,一对璧人正双双躲在石后,那女子一双琉璃眸瞪得铜铃那么大,张口结舌,心里震荡的山崩地裂,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那英俊不羁的男子却是淡定许多,眼里还颇有得意之色,轻轻摸了摸小娇妻的头,嘴角难掩笑意:“天要下雨,妾要嫁人,夫人不必忧心。”
蛮儿狠狠咽了口口水,这嫁人是好事,只是这般强人所难也能成事吗?最终看不过眼自己费心费力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美男子这般落入美女蛇的圈套,义愤填膺的看向还在兴致勃勃看戏的某人。
“牧云公子好歹也是为爷出生入死,险些交付性命的人,如今又是被爷的妾室为难,爷怎么忍心这般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