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二月十四号是明仔的生日，我打算帮他买套新衣服，于是一早便叫了云妮陪我一起去商场看看。你知道，女人总是具有和男人不一样的洞察力和审美观，因为她们穿的用的都是要拿出去给人看的，还要和别人比的，所以不精不行。

    商场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头，黑压压的，还闹的慌！我见此情景，不由地皱眉。云妮倒是司空见惯的样子，拉着我东窜西走，灵活的穿梭在人群当中。我觉得她就像是一条滑不溜丢的罗非鲫，而我则是一条粘在她屁股后面的水草。她的鳍也很滑，哦不是，那应该是她的手。好几次都快要滑脱了，都是她又紧紧的把我攥住，太紧了，我的手都出汗了。

    “你以前经常来逛商场吗？”我赶上前一步，和云妮并肩走一起。

    “嗯！”云妮轻声的回答。

    “那你……也经常这样牵着男孩子走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云妮一下子脸红了，连忙甩开了牵着我的手，大步朝前面走去。我趁机在牛仔裤上擦擦手心的汗，然后才追上去。

    “到了，就是这里！”云妮在一个童装专卖店门口站定，转过头向我示意。

    “哎呀，云妮，怎么是你啊，死没良心的，到现在才记得来看我！”我走上前去，只见店里快步奔出一个年轻女子，拉着云妮亲热的打招呼。那女子见到我时，转头看看云妮，发现她正在看我，便又促狭笑骂：“死丫头，有男朋友了也不告诉我，该请我吃饭了吧。”

    我礼貌性地笑笑，不知道该不该解释，那女人上下打量的眼光让我浑身不自在。云妮也是一脸尴尬，红着脸说道：“小明，这是我的好朋友叶姐！她在这里卖衣服的。叶姐，这是小明，我们是来给孩子买衣服的。”

    “不是吧，你连孩子都有了？”叶姐惊叫起来，引的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看。云妮大急，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孩子是他的，不是我的！”叶姐听云妮这么说，朝我深深看了一看，然后把云妮拉到一边去悄声问：“他有孩子的啊，那是结过婚的喽，离婚没有啊，你不会喜欢上有妇之夫吧……”

    话没说完，云妮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朝我看看，我朝她苦笑。虽说那叶姐把她拉到一边去才问的话，但就那么点地方，说什么悄悄话都听到了，为了避免尴尬，我只好假装看衣服，由得云妮去解释。

    两个人嘀嘀咕咕半天，终于说完了。叶姐拉着云妮走到我身边，两眼眯成一条线，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人还给你，你们四处看看，看中了跟我说，我给你们去说说，可以打折的。”她一边说一边把云妮推到我身边，搞的我俩很是尴尬。

    云妮比我反应快，拉着我转身快步走向对面的摊位，一边走一边问我：“怎么一直盯着套裙子在发呆，难道想买给明仔穿啊！”

    我回头看看刚才站的地方挂的果然是一套的公主裙，不由面红耳赤。幸好云妮并不知道我其实是在偷听她们说话，这才稍微镇定一些。

    接下去的跋涉只能用可怖来形容，既可怕又恐怖。我真怀疑女人是否个个都是购物达人，逛起商场来真象玩命一样，不吃不喝，不停不休，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云妮带着我在商场足足晃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看中了两套衣服，一套给明仔，一套给我。我坚持不要自己那套，而云妮坚持要买，没办法，我只好假装要买，趁云妮去找叶姐要折扣的时候，又悄悄退给了商家。

    商家一脸的不满意，居然趁云妮返回来的时候向云妮叫嚷：“小姐，你老公想把衣服退了。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啊。”

    我惊诧于商家的奸商手段，更尴尬于商家的乱点鸳鸯。倒是云妮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瞪了我一眼，不由我分说就拿了单子去付款，看她坚持的样子，我只好随她，只是回头用眼神杀死那奸商一百遍。

    走出商场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那叶姐真是热情的可以，非要把我们送出门口，临别时还不忘满含深意的看我几眼。我不知道是我多想，还是本来就是，总觉得她和云妮之间有不能告我的秘密。我忍不住问云妮，结果当然是遭来另一对卫生眼的扫射，哈哈，就当是我多想吧。

    肚子饿了，我提着袋子想找家饭店请云妮吃顿饭，就当是谢她帮忙选衣服，也还一点刚才她买衣服的钱和情，欠着别人总是件搁心的事。

    不晓得是不是情人节的缘故，好多店都是人满为患，商业街区果然是黄金地段，好多人都是像我一样买完东西就近吃饭的，就连KFC和一些快餐连锁也都是人头济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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