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帝上下打量着席双,见着姑娘没有一丝胆怯,满意地捋了捋胡子,龙宣敬那家伙看上的,倒是不错的。
“回禀圣上,正是。”
“听说你知道贵妃小产的原因,那倒是说说吧!”龙帝玩味儿地笑着,不知道这个让龙宣敬神魂颠倒的姑娘有几分能耐。
“圣上,能否容臣问娘娘几个问题?”
“问问问。”盛贵妃不耐烦地说道,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席双。她现在恨不得席双赶紧走,她好和龙帝过二人世界。
“请问娘娘,腹痛的症状是从何时开始的?”
“昨日。”
“娘娘昨日和今晨用的安胎药可是御药房煎制的?”
“正是。”
“敢问娘娘屋内用的是什么香?”
盛贵妃听到香,脸色变了变,不耐烦地说道:“这本宫怎么知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啊!打扰本宫休息了!”
席双心中已经有几分把握了,朝龙帝点了点头。
“爱妃,你先休息,朕会替你做主的,如果真是太子所做,朕丝毫不会对漠视骨肉亲情的人留情的。”龙帝拍了拍盛贵妃,唤来她的贴身丫鬟伺候着。
盛贵妃见留不住龙帝,气得不知道剜了席双多少眼刀,待他们走远后,竟把边上的药直接摔在了地上。
“启禀圣上,这是臣在御药房找到的药罐,本是盛贵妃煎药的专属药罐,但三日前,因为不小心打碎了。”席双把药罐递给大太监,太监把药罐递给了龙帝。
“这药罐有什么稀奇?”龙帝嗅了嗅药罐,有些不明所以。
“臣从药罐壁刮下了一些暗红色粉末,正是会致人小产的红花。”
“什么?!”龙帝拍案而起,这要是公布了,可就是龙宣敬谋害皇嗣的铁证啊!
“圣上不要着急,且听臣说完。”席双将粉末也交到了大太监的手里。
“贵妃娘娘说她是昨日才觉腹痛的,而这药罐早在三日前就被打碎了,因为担心被责罚,便重新拿了一个相似的替上,并未声张。如果臣记得没错的话,这批药罐正是四日前太子殿下主管买进的吧!”
龙帝看了一眼大太监,见太监点了点头,才道:“正是。”
“那也就是说,其实这个药罐熬出来的药,贵妃娘娘其实一滴也没有碰过,那这罐壁的红花也不是导致娘娘小产的原因。再说了,如若太子殿下真要谋害皇嗣,也不会在自己进购的那批药罐里下手啊!”
龙帝点了点头,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可是御药房有人说曾看到太子殿下偷偷到御药房,鬼鬼祟祟的。”龙帝本就不相信龙宣敬会干出这等事儿,但今天早上,人证物证俱在,他也只能先把龙宣敬关起来,以儆效尤。
“人证?臣也曾是御药房的,可否和那人证当面对质?”
龙帝点了点头,大太监便尖着嗓子喊道:“来人,带人证!”
看到所谓的人证,席双摇了摇头,果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们当日就应该斩草除根的。
“这不是典药大人吗?”席双故意向她行了个礼。
“启禀圣上,这典药大人三日前动用私刑,假公济私,太子殿下心善,只是把她贬为末等宫女,并未逐出宫。哪知今日,她竟然由此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席双说着,还后悔地摇了摇头。
“圣上,不要听她胡说,奴婢句句属实,她在御药房时就和奴婢不对付,如今又落井下石,还请圣上明鉴。”典药扑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好似真的很冤一般。
“启禀圣上,此人作恶多端,臭名昭著,御药房甚至整个太医局的人都可以作证。”
“皇上。”大太监递给龙帝一本折子,龙帝看罢,勃然大怒,“你自己看看!”他把折子直接扔到典药的脸上,“诬陷太子,按律当斩!”
于是,在典药的哀嚎声中,她被拖着拽着出去了。
“还请圣上息怒。臣发现贵妃娘娘之所以小产,原因不在药,而在香。”席双接过小羽递来的香料残渣,呈上。她一察觉香料不对劲儿,便让小羽去找残渣,果不其然。
“此香和贵妃娘娘的安胎药相冲,又致娘娘体内寒气过剩,这才导致滑胎。这安胎药并无不妥,而此香估计太子殿下连见都没见过,更是不可能利用此香。”
“好,赏!”龙帝虽然平时表面上对龙宣敬不冷不淡,但心里还是很爱这个儿子的,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想惩罚龙宣敬。但身在高位,多有身不由己,虽然眼见不一定为实,但一切都讲究证据。证据确凿,他也不能不罚。不过这下,席双找到了真正的原因,他也就不用为难了。
“那清洛姑娘,对于幕后主使可有什么见解啊?”龙帝实在对席双刮目相看,暗叹自己的儿子好眼力。
“回禀圣上,臣才疏学浅,并无思路,臣只知这异香乃是昔日冥月族之物。”席双知道后宫议政可是大罪,但后宫又与前朝息息相关,相信她不用多说,龙帝应该也能猜出一二。
“好!那你带着朕的圣旨,去把太子请出来吧!”龙帝写了道圣旨,让席双亲手交给龙宣敬,虽然他明明可以派大太监去的,但他这不是要给他们制造机会嘛!毕竟龙宣敬那家伙已经二十了,都已经弱冠了,没有太子妃不说,就连个通房都没有,那他猴年马月才能抱上皇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