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啊……“
老僧仿佛有些感慨,“我很久之前也有很多朋友,但他们总是很自大,认为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做成,所以他们很快就死了。”
少女瞥了一眼老僧,仰起头说道:“我的朋友和你的朋友是不一样的,至少他们没有这么蠢……”
“嗯,其实你也不算蠢……”
少女想了想说道:“你只是有些怕死。”
老僧看着少女说道:“你不要太过自信,这件事很凶险,已经很多次都是这样了,我觉得你改变不了什么。”
少女则是不以为然,“有些事情没有去试过,哪里知道不行呢?况且……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好好躲着吧。”
老僧没有说话,沉默的他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座雕像而不是人。
“我不是大菩萨,我只是泥菩萨,自己过河都难,更不用说带着别人一起了。”
老僧的脸色很晦暗,没有太多见到老朋友的高兴。少女懒得听他说这些话,只是饶有兴致的在指尖唤出一抹璀璨的光粒,然后自己仔细端详。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站起身来,说道:“小和尚,我要走了。”
已经早就说不上小,甚至很久之前便是老和尚的老僧张了张口,最后没说出什么来。
少女有些嫌弃的看了山下的那座寺庙,又转头看了老僧一眼,微笑道:“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才有意思,就这么活着反倒是没有意思,这个道理你都不懂,白活了这么多年。”
……
……
剑气山已入盛夏,自然也少不了蝉鸣声,陈朝获准可以在剑气山自由行走,自然就招来了许多铸剑师的不满,但好在陈朝身后站着那位大梁皇帝,所以再多不满,最后都只能藏在心里。
陈朝也没闲着,在等回信之时,他在山中到处去看那些铸剑师铸剑,不过这些铸剑师大多都有所谓的不传之秘,不愿意外人在一旁看着。
陈朝因此碰了一鼻子灰,其实要不是杨夫人已经在山中告知众人不得为难陈朝,恐怕陈朝就不会只是碰壁了。
这日午后,陈朝在后山走走停停,最后又回到那竹海里,百无聊赖解开佩刀,用刀鞘在那些青竹上缓缓敲击,听着各自不同的声音,陈朝心境安宁,感知着体内的气机流淌,陈朝有意牵引,配合着呼吸,一进一出间白雾浮现,通体舒泰。
那从戎山宗遗迹里得来的白雾,和不知名的修行之法,陈朝尚且还在摸索,只是越发摸索越觉得妙用无穷,这套秘法很难说是武夫修之法还是道法,也不知道有几层,反正随着境界的提升,体内的白雾渐渐壮大,不管是修复伤势还是攻伐都有妙用。
陈朝现在甚至在缓慢尝试将这些白雾和自己的断刀融为一体,在施展刀式的时候,引导白雾和气机一同流动。
深思着白雾的陈朝恍惚出神,不知不觉间便走出了竹海,眼前出现一片断崖,断崖之上立着一个铸剑炉子,在炉子前,有一张躺椅,有个高大魁梧的老人坐在上面眯着眼。
陈朝回过神来,在远处相望,一时间没有靠近。
“你就是那个让整座剑气山吃瘪的那个年轻武夫?”
陈朝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对面已经开口,声音懒洋洋的,没有什么敌意。
陈朝系好佩刀,拱手道:“晚辈陈朝,见过前辈。”
老人站起身,看向陈朝,淡然道:“身后站着一尊绝世武夫,你可以嚣张点。”
陈朝苦笑不已,“绝世武夫不是晚辈,何以如此嚣张?”
老人哈哈大笑,“嚣不嚣张有什么好说的,难道现在剑气山就有人觉得你不嚣张?”
陈朝一怔,忽然说道:“前辈是不是姓仇?”
老人看了陈朝一眼,淡然道:“看起来你是碰到了老夫那个朋友了。”
陈朝实话实说,“在山下的铸剑铺子遇到了老前辈,前辈说要是上山铸刀有麻烦,可以找姓仇的试试,只是晚辈还没来得及,事情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老人摆手道:“山上那帮家伙是什么东西老夫清楚得很,铸剑铸剑,说起来是一辈子都只做这样一件事,但实际上名声也还放不下,沽名钓誉之辈,老夫不耻,不过你想让老夫帮你也不成,老夫没那个手艺,山主都做不成,老夫就更是如此了,不过你到如今都还没有下山,想来是有人应允了你什么,哦……山上好像还有位师叔祖还活着……你这小子的面子还真不小。”
陈朝依旧苦笑道:“不过是陛下了不起。”
老人朝着陈朝招招手,让陈朝走过来,这才笑眯眯指着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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