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南感觉,他象在驾驶着一个失去了控制的孤舟,被风浪打的晕头转向,妖狼的身躯玩命地在地上扭动着,余南有好几次差点就被颠了下来。
渐渐地,妖狼扭动的幅度小了,但每挪过一寸地方,都要犁下几条留着五道深深爪痕的印迹。
妖狼的身子就这么一步一步挪动着,慢慢地凑近了土丘。
两只爪子抓住山体,想站立起来,锋利的爪子在土丘壁上拉下了一道道的青苔,一次次滑落下来。
土丘的土层被利爪挠的露出了下面的岩石山体,妖狼每一次伸出爪子,都在岩石山体上挠出一道明显的爪痕。
被腰带勒的高高昂起的脑袋,每一次喘息,都从巨嘴里喷出一团带着强烈腥臊味道的白色泡沫,扑在土丘的山体上。
余南见到那些泡沫,知道成功就在眼前,越发地用力了,他觉得自己把两辈子积攒的力量都掏家底拿出来了。
就在快要把妖狼勒死的关键时刻,腰带却不争气地“啪”的一声断了。
余南一个倒栽葱,滚轱辘似的滚出了老远。
余南的脑袋只差一点就栽到了火堆里,一阵嗤焦的味道传来,头发被火苗熏掉了许多。
危急关头,余南连头发上的火苗也没来得及扑灭,就赶紧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抄起了地上那根树棍,狠狠地捅了过去。
“噗嗤”一声闷响。
余南摇晃了两下,发现阻力很大。
棍子前方必竟太钝了,一时半会儿再也无法突破。
余南还想有所动作,一条钢鞭般的大尾巴抽了过来,将余南抽了一个跟头。
妖狼半仰着脖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凄厉悠远的悲嚎。
这声音在夜空里传出去老远,竟让余南也感受到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意。
妖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又滑倒了,始终没能站起来。
余南听着它象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心里越发紧张了,颤抖着手,想伸过去摇动那根树棍,让这妖狼痛死。
没想到,妖狼已经有了准备,始终将脑袋对着他,大嘴微微张开。
考虑到风刃的威力,余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了一会儿,余南只觉精力不济,便后退了两步,却脚下一软,仰面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却发现全身凝聚不出一点力气,再也爬不起来。
活了两世,一直想要试试身手的余南,第一次近战便遇上一头妖狼。
对方每一爪、每一扑、每一喷,全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他实在太过紧张了,荷尔蒙分泌过剩,全身的肌肉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又不懂得调节呼吸,往后一退便泄了气,这一松驰下来,顿时就彻底脱力了。
妖狼和余南都在喘息,仰面朝天的余南,胸口剧烈起伏着。
伏在地上的妖狼,肚皮也在打鼓一样颤抖着。
终究还是余南抢先控制了一些肌肉,这使得他可以朝着另一条狼尸翻滚过去。
来到了狼尸旁边,余南勉强凝聚法力,联系上了珠子,缓缓地控制着它从那打出的小洞里原路退了回来。
又歇了一阵,余南勉强支起半边身子,右手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