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电机公司。吕良水有点喜出望外。
别看铁岭镇曾经风光过,但现在的铁岭真的是一穷二白。工业没有,旅游业也没有,光靠那点税收,想发展铁岭镇难。之前还想靠市里来次改革,重振铁岭当年风光。方案提议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否决,渐渐的他也心灰了。
如今看到有小小的幼苗在生长,怎不叫他欣喜。
吕良水亲自带他们走程序,有一位镇领导帮走后门,工作人员都是认真对待。
家定也认为今天办证顺利,直至到最后审核时,工作人员压下表格资料,告之三天后再来。他才明白政府部门办事只有稳没有快,难怪之前关晏山跑上跑下用时三个月。
在临离开之际,家定又想起有些事没问清楚。
“家定,怎么走回去了?”
几人也一头雾水,但也跟着回头走。
家定刚到门口正要敲门而进,虚掩的门内传来刚才那位工作人员的声音。
关晏山几人也不得不站在门口,听着工作人员向某位领导汇报,“覃局,今天碰到了姓铁的来申报注册公司。对。我已经扣压下来了。放心,他们的申报是过不了关的。”
待那位工作人员放下电话,然后就发现虚掩的门被推形了,刚才办证的几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家定缓缓走进去默不吭声,拉出一张椅子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他,“你叫范志强,我记住你了。”
那叫范志强的被他冰冷的眼神盯得发虚。
吕良水挤了进来,“你身后的几个字会念吗?”
范志强挺直着腰,“你们有什么事?办证的请楼下。”
吕良水沉着脸,“你以为你胡乱一通就能混过去?我会亲自去质问覃局,他的下属是怎么办事的。”
“这工商局也太不干人事了。”田哲辉小声嘀咕。
家定双手交叠在胸前,“我很好奇,我们姓铁的惹你了还是与你有仇,明里暗里不给我们办证。请问你们是个人单位还是国家政府职能单位。”
范志强强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可报警了。”说到报警,他马上有了无穷的力量。
“你不用报警来吓唬谁,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家定从口袋掏出来一个小型录音机。
范志强傻了眼,他又不是农村出来的土鳌,录音机当然认识。
“我在大门口无限循环放它一个月,每当你出来,我就指着你告诉大家,你玩忽职守,你公报私仇,你勾结局长陷害百姓。”家定无比清晰的爆出狠厉的话。
“你有什么证据?就凭我刚才的片面之词?谁信?”范志强死鸭子嘴硬,肯定是死撑到底。
“那你为什么偏偏扣押我姓铁的资料表格?我可不认为你是在审核。”
范志强尤为被这句话钉死,刚刚为什么偏偏说这句话。
“那你想怎么办?”
“简单,盖章,走人。”家定还是一副高冷的姿态。
被人抓住痛脚的范志强,无奈的在一堆资料上盖章。
出了工商局几人都松了口气。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天就把事情弄妥了。”田哲辉由衷的感慨道。
“这多亏了家定最后诈那人一下。”关晏山莫名觉得讽刺。
家定摇摇头,“今天最主要还是感谢吕书记,是他帮我们打点好了,最后那一哆嗦虽然闹得不愉快,但也算是圆满成功。”
吕良水苦笑,“抓实权的人不干正事,这是社会的悲哀。”
“难为我们这些老百姓,也真是可耻。”田为栋也算是老江湖了,今天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刷新了他的三观。。
“我看是有人专门针对我们铁家。”铁家祖一针见血的指出,“他说的覃局,估计也只是听命于人。”
家定心有浮想,想到了季裕,想到了季裕他老爹季述。总感觉似乎有一条线在牵扯着。
“他会不会报复我们?”哲辉担心的问。
“放心,执照办下来,所有手续镇上都能办。”吕良水开口解释,“他能卡你们什么?手续什么都齐全。他把事情办砸了,估计也不好向上头交待。你们放心,这事我会跟市里反映。”
“那个吕书记,刚才你说镇上什么手续都能办?包括土地拍卖。”家定直勾勾的看着他。
吕良水怔了下,“你们要地干嘛?起厂房?”
家定点头,“对,家里生意要扩大,不得找地方建厂房。”
“这要看你们选的地方在哪,镇街可能不行。”吕良水善意的提醒。
“不用去镇上,就在国道边上。”家定解释道。
一行人逐车进了黑狗岭,沙石碎土的低矮山坡,植被都不高,多数是野草。好在有一条简易且宽敞的路,应该是铁锅厂之前留下的。
车子行进不久就看见有几大间青砖瓦房,一把生锈的大铁锁把院门锁上了。哲辉下车用块大石头敲了几下,锁就散架了。几人弃车进入铁锅厂内。院墙围拢一圈,约有二米来高。院内的杂草都有一人高了。
田为栋推开木门,哐啷两声,门就倒地身亡。屋里头一间隔着一间,灶头什么的都在,横梁瓦片都还在。
“看样子还能用。”田为栋很乐观,毕竟比重新建一个还省心。而且目测,这铁锅厂有个几百平米。
哲辉咂舌,“这里边的都搬空了,连椅子凳子都没放过。”
田为栋不以为然,“就算不搬,附近的人都要来。幸好没人将房子推了。不然咱们看到的就是一片空地。”
吕良水不解,“为什么?”
“在农村,又是这种偏远地方,很多人都爱占些小便宜。像这种无主的房子,早就被盯上了。还能保存成这样估计之前有人看守过。”田为栋解释说。
吕良水还真没想到是这样。
铁家祖则说,“铁锅厂也才倒闭几年,我上高中那会名气还挺大的。我同学家里就有在里边工作的,但为什么倒闭我就不清楚了。铁锅厂生产的锅质量还挺好用的,我们家里还在用。”
田为栋听了笑笑,“还能为什么,眼红呗。我当年听镇上的人说,镇上的领导隔三差五的上门要这要那,比要饭的还勤快。”
众人一阵唏嘘,想不到是这样被迫倒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