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前的初秋,我出生在西南的一个小山村,据说是命中缺金,算命先生说得起一个带金的名字,以补命中不足,父亲为我取名为覃铮,铮铮铁骨,有光明磊落之意。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打出生后回到家中,我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哭闹,必须得有人抱着哄着,才能小睡一会儿,只要一挨着床,就会马上哭起来,村里八九十岁的长者,也没有见过这样难带的孩子。
因为爱哭,襁褓中的我就已经出了名,家里住在山上,那个时候的人都比较穷,在那个年代,没人舍得花钱买块儿手表,在山上做农活的人一听到我的哭声就知道是该回家做饭了,我也就成为了那个免费的时钟。
这可苦了我的父母,那时候妈妈刚二十岁,不仅要照顾我,还要做地里的活,爷爷奶奶已经七十多岁,无力帮忙,经常白天忙一天农活,半夜还要抱着我摸黑下山去看医生,整整五个月,我爸甚至说让我妈把我丢掉,当然只是气话,他们也是第一次为人父母,那个时候的生活太不容易了。
五个月后,我终于变得和其它小孩一样,正常了起来,后来才知道,一出生是出生时就带着肠胃炎的问题。
我真正对家庭有记忆的时候,就是两三岁开始的,两岁开始妈妈每年会和村里人去打工摘棉花,我和爸爸在家,山上真的物产丰富,至今都还记得,两三岁的我跟着爸爸在树林里捡板栗的样子,那时候一年四季都能从林子里得到不同的东西去卖。
家里人常说,三岁看老,三岁看老,现在正是表现的时候,那时候可不知道什么这句话的含义,我只知道二伯家的桃子什么时候该红了,四伯家的无花果啥时候裂口了,自家的樱桃才刚开始变黄就已经偷吃的差不多了。
慢慢到了四五岁,好像对吃的的兴趣越来越大了,并且还自以为很有正义感,记得二伯家的哥哥带我去后山摘邻居大妈家的梨子,他爬上树用棍子敲下来,我再去捡,到今天早就忘记了那天梨子的味道,只记得,哥哥让我别告诉大妈,而我缺正义感爆棚,嘴上满口答应,一回家放下,就赶紧跑去大妈家告状了,声音太大,被我爸听到,一回家就被我爸一顿揍。
四五岁时对我爸的记忆就是严厉,那时候只要犯错,一顿打肯定是逃不掉的,所以在我眼里,爸爸代表着绝对的权威,而我只有绝对的老实,听话,才会被夸赞,小小年纪的我就已经整天想着要怎么表现自己了,为了得到家人的夸赞,每天都要上山去捡柴,跟着奶奶去做事。
没上学前,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或者跟四伯家的堂哥玩,他比我大三岁,已经读书了,周末他会跟我讲他在学校的事情,那时候,超级羡慕的,除了他好像就没什么玩伴了,住在山上距离别家都比较远,家人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去找人玩,可能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开始有了独立的意识,经常经历棍棒教育,我的性格也被磨练的温顺。
小时候的家教有些严格,吃饭时只能夹自己年前的,吃饭不准说话,大人说话不准插嘴……出错免不了就是一顿打,不夸张的说学龄前的里面里,屁股被打的好像长了茧,那时候觉得家长就是世界上最有权利的人了,一个人玩着泥巴,都会自言自语的说道“等我长大了,也要生个儿子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