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前,王松涛岂想下跪?
但郑老对他施加的无形威压,就好像巨山压顶,由不得他不跪。
而旁边。
沈墨却是笔直站立,英挺如松。
偏心!
这是赤裸裸的偏心!
为什么两人比斗,同下狠手。郑老独独对他压制,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而对沈墨却只轻轻呵斥,不痛不痒!
郑老如此。
白管事也如此。
就连雷教习,不也是偏心沈墨。
王松涛脑袋低垂,隐在袍袖中的双手,却是攥得死紧,连指甲嵌入肉中,都浑然不觉。
好恨啊!
真想啖其肉喝其血。
都怪沈墨。
如果没有沈墨。
他还是稳坐见习弟子头把交椅,还是白管事看重的得力心腹,还是堂堂的矿区卫队队长。
而现在。
什么都没有了。
剩下的只有屈辱和笑柄。
王松涛同沈墨最后被郑老关了禁闭。
“从现在起,到明日午时。你们俩就给我在刑堂思过,谁要是敢再妄动,立刻废除武功,逐出矿区。”
郑老在风雷山庄呆了大半辈子,行事自然是处处以风雷山庄的利益为重。
虽然沈墨是块难得的璞玉。
但王松涛也是不错的栋梁之材。
在他看来,还是要尽力化解这二人的矛盾,让他们以后都能为山庄出力。
少年人比试打出真火,在所难免。
一起关上一夜的禁闭,说不定就能冰释前嫌。
沈墨明白郑老的用意。
对他这个安排,只能在心里呵呵两声。
郑老修为是高,但于人心把握一道上,却和徐长老相差甚远!难怪山庄只安排他教导帮中弟子习武,却没有分派其他事务。
这位老人家的想法,也未免太单纯了些。
“王师兄,现在如你所愿,整个矿区风雷山庄的弟子,都知道咱们俩水火不容了,以后再为白管事做事,也就更加方便了。可惜,师弟我修为不够,动起手来也不好控制自己,冒犯师兄的地方,还请师兄不要介意。”
被关入刑堂之后。
沈墨原样奉还。
又把那日王松涛在刑堂里对他假惺惺说过的话,悄悄地对王松涛说了一遍。
王松涛咬牙,被沈墨气得差点吐血。
但现在明面上有郑老盯着,暗地还有白管事操控,也由不得他发作。
只能牙落和血吞,冲着沈墨冷笑一声。
“师弟可真是恪尽职守啊,难怪白管事如此看重。在下今日算是领教了!”
“师兄言重,咱们彼此彼此。”
两人目光交错一下,再无交流。整个刑堂之内,也一直安静如无人之地。
第二日。
他们被人放出后,便分道扬镳。沈墨匆匆去饭堂吃过午饭,便赶到北窑矿洞。
“你就是沈墨,听老雷说,你昨天被关禁闭了。”
北窑矿洞入口。
除了戒备森严、虎视眈眈的卫队成员在不断巡视外。矿棚边上,还坐着一个独眼中年人。
他面前桌上,放置一油黑乌亮的签筒。
独眼中年人两脚搭叠,搁在桌沿,一边吊儿郎当地晒着太阳,一边上下打量着沈墨。
估计这位就是北窑矿洞的管事陈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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