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异常,既羞又恼,却无可奈何。
偏胡氏贪欲作祟,怒道:“家中所有财物,都该平分,这才叫分家,否则还分什么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里正都快要看不下去,族长终于忍无可忍,他阴恻恻的瞪着胡氏,“你再闹,我就把你踢出族谱,赶出叶家!”
胡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终于后知后觉露出畏惧之色。
在一个家族里,族长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族老们不反对,便是叶常贵都没法替她说情。
她终于安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丈夫,指望他替自己出头。
叶常贵哪里有底气给她出头?本就是他们夫妻理亏,想占三房财产。再想得寸进尺,惹恼了宗族,他们大房这一支全都得完蛋。
这会儿里正才开口道:“我看不如就按叶老三说的那样分,他们夫妻大度,家中所有公有财产除了房子,其余分毫不得,田地、家禽、公粮,全都由大房二房平分。如何?”
族长看向叶常顺,“老二,你可有异议?”
叶常顺当然不反对,“只是三弟和三弟妹太委屈了,这些年,他们夫妻俩为这个家付出得最多,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分到。”
虽说这只是场面话,但起码听起来舒服,对比之下大房贪婪的嘴脸越发丑陋得令人发指。
叶常贵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一半恼怒一半怨恨。
胡氏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万分不甘心,却又怕再闹真的会激怒宗族把自己给赶出叶家。思来想去,她忽然灵光一闪,“从前三房都是不做家务的,闲置了这许多年,也没学过。以后分家了,大家都各扫门前雪,怕是三弟妹为难得很。不如这样,以后我让锦芬和锦芳去帮三弟妹分担,每月弟妹给一两银子就可以了,都是一家人嘛,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再次黑了脸。
亏得她好意思开这个口,一两银子,她咋不去抢呢?
族长刚要训斥,叶常安便笑着道:“不劳大嫂费心,过两日我去县里买个粗使丫鬟就可以了。”
买人是要花钱的。
寻常百姓能管自己一口吃的就差不多了,哪来的闲钱买丫鬟伺候?那是大富人家才有的待遇。
莫说胡氏,其他人也是一愣。
“买人?”胡氏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又惊又怒,“买人不花钱啊?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学什么人家富太太千金?你宁可把钱拿给外人花,也不愿分给自己的兄弟子侄,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睡糊涂了…”
族长怒喝道:“你要真不想在叶家呆了就直说,我这就请出族谱,将你的名字划掉,省得你诸多抱怨不平。”
胡氏悠的住嘴,愤愤不平的看向叶常贵。
“当家的,你说话啊。”
叶常贵还能说什么?
家都要分了,三房自己有钱,想买人就买人,他虽是兄长,管天管地难道还管人家吃喝拉撒?
“行了,别闹了。”
他心中烦闷,焦躁道:“就按老三说的分,立字据吧。”
胡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妥协了,震惊得几乎要掀桌而起。可这个场合,实在是没她说话的份儿。她纵然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忍了。
躲在外头听完了整个分家过程的叶锦夕嘴角微弯,转身回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