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三婶子逼得没了法子,才不得不松口。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难保以后她不会再欺负你。三婶子惯有手段,不怕她,她就指着你一个人欺负,到时候还得想方设法的从你手里诓骗银子。”
想到胡氏这些年不知昧了他们家多少钱,叶锦芝就怒不可遏。那些钱,起码可以给她置办好几身像样的行头。否则,她何至于处处被叶锦夕那个小贱蹄子压一头?
“没用的。”
叶锦红给她将衣袖放下来,“就算咱们心知肚明大伯娘贪了中公的银子,但没证据。从前的花销,也没记账,要怎么让她吐出来?没见三婶子都没提这一茬么?就是知道她铁定不会承认,计较再多也没用。这就是三婶子说的,无头官司,有理也说不清。”
她将药酒放回去,“至于以后。娘说得对,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大伯娘想找茬,咱们不接就是了,她横不能闯咱们屋来翻箱倒柜。”
“那就找宗族给我们做主。”
“别天真了。”叶锦红毫不客气给她泼凉水,“你当真以为族老们成天吃饱了饭没事做,天天管咱们家的闲事?请族老,你有那个脸面么?”
叶锦芝不甘心。
“怎么不能?都是姓叶的,我就不信,宗族就只为三房出头。”
“那好啊,你去。”
叶锦红年纪小,却比她姐通透懂事,“你现在就去,请来了族老算你本事。”
“你干嘛老跟我作对?那可是爹娘挣的血汗钱,本来就是我们的,我要回来天经地义。”叶锦芝还惦记着她的新衣服,越发不依不饶,“爹,您现在就去宗族,找族老们来评评理。他们大房理亏,我就不信宗族还会偏袒。”
叶锦红都不想骂她了,浪费口水。
叶常顺显然疲于和她争辩,“行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别再出幺蛾子。你要闲得没事做,就跟你娘一起学做女红。你看你妹妹,还比你小,都会自己绣荷包挣钱了。你三婶子不是说丽丰祥招绣娘吗,工钱还不低。你能做多少做多少,赚多少钱都算给你自己存的嫁妆。”
提起嫁妆叶锦芝又不平了。
“凭什么要我自己存嫁妆?一个泥腿子庄稼汉,嫁过去也没什么指望,我这辈子都被你们给毁了!”
说完她就跑回屋去了。
杨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满脸黑沉的丈夫,“锦芝还小,说的都是气话,你别跟她计较。”
叶锦红翻了个白眼。
“娘,别绣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就要做别的活计。我明天就和三婶子一起去县城,把这些荷包都卖了。你还怀着孩子,今天就好好休息。”
她收了针线,将荷包一个个的规整起来,把房间打扫干净。又拿了菜篮子去后头菜田里摘菜。
今天二十九,明天就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伙食费早就交了,最后一天他们肯定是要和大房一起吃的。但三房,大底就不乐意了。所以叶锦红特意摘了青菜给他们送过去。
叶锦丽正捧着夹着葱花的金黄色鸡蛋饼,吃得满嘴都是油。
叶锦红诧异之际,叶锦夕已经端着刚烙好的鸡蛋饼出来了。
“二姐?你怎么来了?”
叶锦红收了神色,“给你们送点菜过来。”
她将一篮子新鲜菜放到桌上,又道:“大姐就那个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叶锦夕看过去。
二房也就一个叶锦红是颗好苗子,拎得清。带出个叶鸿青,也是个不错的娃,就是胆子小了点,随了杨氏。
正要说话,外头便响起叶老太的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