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陆家小院的门就被叩响了,一个裹着棉袍子的小厮,将挂着红灯笼的大门的铁环叩的砰砰响,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始终没人来看门,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大门,狠狠的骂道“一家子穷货,架子还挺大!”
确是陆老婆子家的小厮,昨天晚上管事的就让他通知陆大郎家成亲要拜祖,不要再去陆家新宅了,自去了老宅拜了就是。
他们几个小厮多饮了几杯酒,大半夜才醒来记得这事,这不大清早匆匆的裹了看门老头的袍子,冻得瑟瑟缩缩的跑来敲陆家的门,通知他们不要去新宅了。
四更的梆子已经敲过了,五更新人就要去拜亲,然后去拜祖了,如果他再叫不应,那就真的吃不到什么好果子了。
老李头是北地大营下来的兵,无牵无挂的,十几年前媳妇走了,也没有娶,也没有孩子,就做了这松山镇的打更人,打过了四更的梆子,就牵着小驴子,慢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年纪大的人,觉少,路过这巷口的时候,就听到有人骂骂咧咧的在踹门,他特别警醒的工具一丢,抽出别再后腰的棍子,就猫着腰悄无声息的围了上去。
朝着那人的身上,一棍子就丢了过去,那人吃痛,却又像被吓破了胆,骂骂咧咧的瑟缩着想跑,被老李头狠狠的踹了一脚,吓得一溜烟的跑远了,在巷口就直直的撞上了小驴子,又被踢了一脚。
“这小子,在外面不晓得惹了什么祸吗,连这等宵小都招来了。”
小厮先是被沉默的狠狠的捶了,又被漆黑黑的东西踹了,临到巷口还被什么东西蹬了一下,只觉得这大清早见鬼了。
跑回门房老头那里的时候,脸色苍白,汗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有鬼。”
对着门房老头,那深井也似的眼睛,一口气喘不过来,翻个白眼就晕倒了。
那老头抬起古潭深井般的眼睛,将他一把拽去了一旁,慢悠悠的道:“心中无愧事,缘何怕鬼神。”
这世上啊,做了亏心事的才会怕鬼神,鬼神又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啊。
一把扯过自己的袍子,颤巍巍的裹在自己身上,点了门口的灯笼。
估摸着时间约有四更半,走去院中的铜锣前,腾腾腾的敲了三下铜锣,就转身回了门房继续窝着。
陆老爷子走后,陆老婆子也不怕旁人说道,将陆大郎一家想驱逐一样的分出了陆府,从此以后,没有事什么心思,反而吃得香睡得好,诸事无烦恼。
陆堂中举,在上京城的开封府岳父的势力下,做了一个闲散的小官,前日里还送了信,说过年要带新婚的妻子,回来过年。
听到三声的铜锣声,陆老婆子的床边的脚踏上,一个婢女,麻溜的收拾了自己的被卷,悄无声息的出了正房。
把个守门的小丫头摇醒了,“春娟儿,快五更天了,快去给老妇太太准备热水去。”
小丫头揉着眼睛,迷糊了一会,才应了,晃晃悠悠的往大厨房走去。
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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