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欢等等,这些再也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
我似乎什么都可以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却什么都想改变。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无法认真。注意力和意识都无从适从。却只是对自己说,不想认真而已。现实是,已经习得性无助的无法认真了。
分数高或者低有那么重要吗?精神上的匮乏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让我难以忍受。我不想埋怨任何一个人,似乎本身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却不能把自己像一个污渍一样从大家的视野中抹去,从大家的记忆中抹去,那就不要再激起一点波澜。
我记得,我两个姐姐还在八中上学的时候,有一年,眼看着开学了,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
一向要面子地爸爸,找到校长办公室,希望校长可以酌情考虑一下,家里有四个孩子上学,可不可以给姐姐们免一些学费。
他回家后,中午吃饭的时候,妈妈很忧愁地叹了一声气,爸爸满面笑意地说,“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这便是我至今为止听过的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爸说,“我给校长说,我家里有四个孩子都要上学,今年实在没有赚到钱,可不可以给我家小孩,免一些学费。”
校长惊奇地说:“四个孩子上学,没有罚你钱都不错了,还要给你们免学费。”
……
……
在那个贫困的生活中,没有比这个笑话更有力量,让我一直坚持不放弃。我就是一直记住了爸爸的这个笑话,才会一直在坚持着。
我对成绩单也很在意,但是在意又有什么用,我做的错事太多,想要忘记的情绪也很多,记忆也变得不靠谱起来了。
这种不靠谱的感觉,甚至于影射在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有一次英语考试,我的右排男生希望抄我的试卷,我便把卷子往右移了移他,给他抄。
不一会儿,英语老师闲庭信步地出现在了我们的课桌旁。老师不说话,我感觉她正在静静地注视着我的后脑勺,满脑空白都不知道如何落笔。笔尖六神无主地飘荡在试卷上。
我有意识的拉回了卷子,老师便离开了。而邻桌的男生,更加胆大了,将我的卷子抽过去抄。可是,我怕被老师发现,没一会儿,就把卷子抽回来了,决定给他写个小纸条,将选择题的答案都写上。
转念一想,这样和我把答案给他写在卷子上有什么区别,然后,当他又问我借试卷的时候,我把我的卷子给了他,然后把他的试卷拿过来,开始给他答题。
那时,我还不懂这种行为,因为,我小学时代的时候,老师为了升学率或者声誉,每每毕业升级的时候,都会给我们透露一些试题,美其曰“为了我们有一个好成绩哦”。
后来我回家告诉我父母,爸爸说:“那些就不算你自己的真本事。”妈妈说:“这不是作弊吗?”但是他们却也没有责备老师的行为。
作弊就作弊,那又如何呢?我没法判断,也无法做选择题。所以当我觉得我邻桌的男生想考个好成绩,奈何脑袋里空空如也,但他至少想要改变一下目前的学习成绩,而我对于中等偏上流的没有被淹死的成绩已经麻木不仁了。
所以,我产生了一个帮助别人的念头,不理老师看没有看见,和学习差的学生开始了悬崖式的拉救关系。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也快要淹没掉了。
当我在考场上做了偏差行为让自己成为另类学生以后,更多的另类同学被我吸引来了,他们主动找到我,让我帮他们考试作弊。起先我还挺享受这种感觉。
可是有一天中午,我去教室,发现很多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议论纷纷。我无心打破了大家长期都遵守考试的规则,被注视的眼神,瞬间将我的这种享受的感觉,杀死于无形之中。
我开始学会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