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是上学去学校是下坡路,放学回家是上坡路。而我们常常会在去学校的路上,碰见一个跛着腿练习走路的被岁月洗礼的满脸瘢痕的老人,他总是笑咪咪的对每一个与他对视的小孩说,“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呀!”让我深受感动。
记忆如小溪里的水,顺着村庄流淌,汇入滈河里。2003年滈河发洪水,冲垮了河堤,淹没了周边的小村庄,我有一个小学同学便住在河堤的西边。记忆中,一年级的时候,我曾经去她家玩,和她还有她的哥哥一起挖泥鳅、做鱼钩在滈河钓鱼、抓螃蟹,滈河曾经流淌着我最最美好的时光。
那时我整个童年,可以写出总让老师称赞的作文,便是因为生活在大自然赋予的滈河和青龙岭的怀抱里。
只是那一年发洪水以后,我在日记里便再也写不出来让我自己感觉美好的文字了,只剩下只言片语的连我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话,最后便连日记本都没有了,这背后的心理机制又是谁能懂得的呢?
也是那一年,我家屋后有一个比我大一届的小姑娘,辞了学,傍晚天天在家里哭泣,而我却傻傻的坐在房檐边,聆听她到底在哭泣的说些什么。
我上初三时,遇到一个好的语文老师,我的语文老师为了让我们写出优美的作文,有一次带我们一起上青龙岭踏青,让我们身临其境地感受春天的美好。
然而那天,天宫并不作美,到了地方,下起了蒙蒙细雨,却也是有着一番特别诗意的画面。
我们的热闹,惹得我家屋后那个小姑娘忍不住出来看看,她的母亲跟在她身后,唯恐她又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儿时的闺蜜伍阳,因为和她家在一个村队上,比我跟她更熟悉。蒙蒙细雨中,小姑娘竟然回家了一趟,并为伍阳拿来一把伞,是我出乎意料的。
而我的语文老师也认识她,便让我们离她远一点,据说是她得了精神病。
我当时并不理解,也做不到,因为我们的家住前后院。傍晚时分,我习惯在我家楼道一个人安静读书,而有一段时间时常听到她的哭泣声。时过境迁,我终于理解了我们老师的用心良苦。
毕竟,成长是一场撕心裂肺的安宁,我们都无可避免的疼痛过。
昨天跟我妈视频,她在菜子地里套种板栗树苗,她围着围巾,带着帽子,在凛冽的风中笑着对我说:“最近哪也去不了,我和你爸都在地里干活,给地里移植些板栗苗,长大了不知道能不能结果,管他呢,先种下再说。”
我突然大悟,这便一直是他们的人生态度,也一直影响着我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而我在他们尽心尽力的培养下,也长成了一棵即将要挂果的板栗子树,愿我可以成为一个板栗子树,无论挂不挂果实,都可以和我生命里那些可爱的伙伴们一起风雨无阻,用力前行。为我奶香味柔软可爱的宝宝,在灵魂深处遮风挡雨。
附一篇我之前写的诗歌:
《飘》之我已离开
流沙掩埋了记忆
岁月经不起等待
可爱的人儿
曾经那个地方还有等待
携手一起,很想珍惜
却也经不起
更何况我们都愿意相信
有太多美好还没有经历
有太多路途需要一个人走
那就告诉还在等待的人儿
我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