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攥在手里,似乎是他在用传音符连线萧清河之前,一直看了许久的。
然而此时,白玉卿怒火万丈,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呯!”
白玉杯应声而碎,碎片深深扎进掌心。
有血痕从掌心流出,凝结成珠,落在地上。
一滴又一滴,红得刺目。
“白师弟,你这是做什么?手受伤了!”欧阳崇大骇。
然而,话音未落,便见一道白光射来。
欧阳崇一惊,下意识偏头。
砰的一声。
有东西砸在他耳边的门框上,碎裂成片,掉在地上。
竟是一只白玉小猫的残骸。
欧阳崇惊疑不定。
白师弟不要他派人送来的上等茶具,却偏偏用着他那徒儿给他雕的粗糙白玉杯,尤其对那只雕得丑丑的小白猫爱不释手,平日里更是当宝贝似的放着,轻易不让人碰。
如今,他竟亲手摔碎?
那一身雷霆之怒,更不像往日里的高岭之花。
“白师弟,究竟发生了何事?”
“出去。”
“白师弟?”
“出去!”
白玉卿一挥袖,一道真气凌空震来,硬生生将欧阳崇震飞出去。
白玉卿满面寒霜,只死死盯着谢筠那张俊美妖邪的脸。
“无耻魔族!你若真珍视清河,岂会趁他意识不清,轻薄于他?清河正直端方,若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他会做何感想?”
谢筠面色瞬间煞白。
白玉卿果真眼光毒辣,一眼便识破他的恐慌。
他是魔族,生来便是不祥之人,本该一生在黑暗泥沼中挣扎。
师兄端方温柔,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光。
他本不该肖想,可他不甘。
为了碰触他的光,他情愿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我岂会不珍视师兄?为了师兄,我什么都愿意做!”谢筠轻抚着萧清河的睡颜,眼中流露出偏执的温柔。
白玉卿死死攥着拳头。
鲜血,从他手心一滴一滴落下。
然而,他毫无感觉,只觉得碰触他爱徒的那只手刺眼。
无比刺眼!
“混账,不许碰他!”
谢筠轻轻一笑,“我不止会碰触师兄,七日之后,还会跟师兄成亲。”
“不可能!”白玉卿脑袋嗡嗡响,从不喜形于色的俊脸上,透出一丝惊人厉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河是我一手带大,与我情浓于水!若没有我点头应允,他怎可能做出欺师叛道之事?定然是你这妖孽,使了什么阴险诡计,欺骗于他!”
他早就说过,清河赤子之心,单纯善良,人世间惊险凶恶非他所能想象。
他后悔了。
当初就该阻止他,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他离开他半分。
唯有在他的羽翼之下,清河才不会被世间凶险所迫害,更不会被这妖孽所荼毒!
“莫说七日后,便是明日,清河一醒,我一封书信召回他,你的歹毒奸计便不可能得逞!”
谢筠面色微变,一双黑瞳戾气森森,“你又要跟我抢师兄?你就如此笃定,师兄会听命于你,将我抛下?”
“妖孽,你太高看自己了!”
“哦?”谢筠嘴角勾起,隔着传音符看白玉卿。
四目相对。
剑拔弩张。
为了心尖至宝,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萧清河梦游天外,哪知道这里的腥风血雨?
谢筠轻抚他的发丝,目光执拗而温柔,“若是师兄选择留下陪我呢?”
“不可能!”
“那我便跟你赌上一赌,看看师兄会留下与我成婚,还是会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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