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吩咐道,“你遣人去瞧瞧祁墨在做什么,跟他说声,忙完了来本宫这儿一趟,晚些也无妨。”
这就是一定要见了。
张倦也察觉了这件事里有蹊跷,躬身应道,“是。”
就这么一声,其实张倦比顾长德年纪还大些,一张白皙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细纹,白的有些渗人,年轻时的阴鸷此刻已经变成了森诡,仿佛能看穿一切,令人望之觉渗。
不过如今,张倦大多时候只是半低着头,让人瞧不见他的面容,如一棵苍老的松树,佝偻着立在秦贵妃的身边,即使偶尔应化,也苍苍一声,慢悠悠地退了下去。
起码秦王的印象里,他太久没有见过秦贵妃身边的张倦动过了。
“母妃,可有什么不妥吗?”秦王有点担心。
秦贵妃乜了秦王一眼,不过当着孩子们的面,她到底没说什么,只摁着额角,淡淡问道,“今儿早晨就出去找了,还没找着?”
秦王在天牢里忙活了一晚上,那人死了,他正要出来,正好见到了安景帝遣来赐死霍祁彻的内监,他得知了是要赐死谁,立马让人备了酒菜,去了天牢最深处,后来被清王赶出来后就直奔皇宫,来了秦贵妃这儿告状,还不知道长子丢了的事。
魏央然回道,“去找了,常去的那几个地方找了都没有,臣妾不放心,又遣人去昨儿与哲哥儿一起出去的几个哥儿家里问了问,才知这几位哥儿家里管得松,时常不归,兴许是去了庄子上了,来之前,臣妾刚遣了人去庄子上瞧瞧。”
“原是这样……”秦贵妃听着魏央然的话,紧蹙的黛眉却依旧没有松下来的迹象,她摇着折扇,若有所思,“下次与他说说,去庄子上也得先告知父母一声,若是真是读书读累了,去庄子上玩玩也无妨。”
这就是找回来也不让秦王训他的意思了。
秦王觉得,秦贵妃就是太溺爱孩子了,不过想着这些日子他忙得也没顾得上笠哲,也就应了,“是,儿臣定依母妃所言。”
“嗯。”秦贵妃慢悠悠地摇着团扇,其实她心里清楚,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去,秦王也不见着急,多半是出了什么事,这孩子心情不好才跑了的,不过秦贵妃不打算点破,又唤了孩子们近前,挨个问了话瞧了瞧。
秦贵妃是真的很喜欢孩子,尤其是粉雕玉琢,软糯可爱的。
比如清梨生的小娆儿,娇娇气气、可可爱爱,那粘人又活泼的小性子简直稀罕死秦贵妃了。
秦王家的这几个小萝卜头像了秦王居多,都比较憨,当然也有几个有点过于戾气的,尤其是几个大的,都是被后院争斗搅和的,先王妃刘氏在时,秦王的后院可是一锅大戏。
对此,秦贵妃也只能叹息,好在魏央然是个懒的,不大爱搭台子唱戏。
而此时,被张倦遣出来找清王的小太监跑了一脑门汗,也没找到清王在哪儿——他觉得,这差事简直就是折腾人的,清王那神出鬼没的,整个宫里只有他布眼线的份,哪个眼线敢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