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鸷地看着坐在秦贵妃身边的颜嫦,对魏清墨道,“徐将军可是在说令堂并非护国公颜氏之后了?那本殿母妃可就不是受人蒙蔽了。”
魏清墨戏谑地看向六皇子,“微臣可没说过这话,微臣家母确实护国公颜氏之后。”
“那你又如何证明!”六皇子句句紧逼。
青楼妓馆消息杂乱,查人如海底捞针。
张淑妃听了六皇子的话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给身边的舞妈妈使眼色。
那舞妈妈一愣过后猛地会意,使劲儿朝安景帝磕头,“陛下明鉴!奴婢所言非虚!奴婢确实是颜氏后人,陛下若不信,可遣人去细查!”
去查时,可少不得要废一番功夫,还有可能什么都查不到,这个时候,浑水摸鱼也就容易许多了,况且……张家还有一张底牌没出,正好可以用在这上面。
魏清墨与清王对视了一眼,眼底不约而同地划过一道暗芒——鱼上钩了。
两人勾唇冷笑。
张阁老看到魏清墨冰眸凌冽深笑,顿知事情不妙,可这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不给他阻止的机会。
事到如今,张阁老只能双拳紧攥,飞快地朝暗里使了个眼色。
这一幕兴许并没有人看到,总之等他再回头时,众人的关注点仍是在大殿中间的几人上,并没有人看向他,包括清王和魏清墨。
只不过,张阁老没有看到斜对面一直一语不发的舟堂的目光。
事已至此,安景帝自然是准了,招了方建常近前,吩咐了两句,就见方建常颔首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秦楼楚馆的,若是要查可极耗时间,安景帝也不想再将这闹剧继续下去了。
今日牵扯出了颜嫦这位颜氏后人,可想而知,之后的朝堂上定会有一波针对颜氏的平反,正好,当年的误会,安景帝觉得也是时候澄清了,朝堂上对于护国公的推崇敬仰,他一向不喜,颜氏不配。
不过,安景帝刚要说话,就听底下那混小子又开口了。
“其实不必这般麻烦,家母身份籍契一应文书在此,上面记录得清清楚楚,不知这位‘舞妈妈’,你手里可有文书证明?”
海底捞针虽然困难,可拿针出海底,却可轻易拨开四方海水,一路上游,便能出海。
魏清墨此话一出,果然让张淑妃和六皇子再次齐齐变了脸色,那刚刚脸上有了点血色的舞妈妈,顿时又吓得满脸惨白,双目惊慌。
魏清墨与清王对视一眼,冷冷一笑。
反倒是张阁老,闻言确实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想到刚刚已经留了后手,微微松了口气,凉风吹过,他才惊觉他浑身早已冷汗涔涔。
安景帝听着魏清墨这时候才说这话,真是气得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把他拖出去打板子!
早干什么去了!
对上安景帝的黑脸,魏清墨给了他一个谦谦公子,温润浅笑,看着一副邻家乖孩子模样,但安景帝知道,实际上就是只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