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袁成符起身拱手,不答反问,“元公公,殿下今儿晚膳可用了边海黑鱼?”
元福听了,略思索后赶紧道,“有!今儿殿下的晚膳里有道黑鱼汤,殿下尝了些许。”
“那就对了。”袁成符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朝清王拱手道,“《医说》中云:‘边海黑鱼,相克与荠,若以荠相佐之,极壮雄阳,必生之情迷,其性甚烈也。’若是边海黑鱼与荠菜同时食用便会过于壮阳,类迷情药。”
“所以,你是说是这两种食材放在一起,才会导致本王中了迷情药,并非有人蓄意而为?”清王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问道。
“正是。”袁成符拱手。
屋子里一时又陷入了寂静,压得人窒息。
就在这寂静之中,王婆子严肃不阿的声音却忽的响起,击碎了压人的安静,“殿下的膳食中没有荠菜。”
此话一出,顿时吸住了众人的目光。王婆子走上前,在清王沉沉的注视下,福身道,“殿下喜竹香,可竹香的制材中的清源竹却是与荠菜大克,若长期共用,会积沉重疾,难以根治。奴婢知此事,并已告知府中所有厨房,所以寻常时,殿下的膳食里是断然不可能会有荠菜的。”
王婆子的话顿时激起千层浪,众人听后皆是大骇。清王眼底黑云翻滚,威凌出,压得众人皆腿软跪伏地,瑟瑟发抖。
安侧妃后知后觉地也跪了下,她看着清王面容淡漠的清贵模样,威压自成,修长骨节分明的食指敲击在矮桌上,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众人心上,令人头皮发麻。
这样的气场,安侧妃长这么大,只在安景帝身上见过,就连一向太子皇子都没有这般凌厉的气场。
安侧妃这才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她嫁的这个人——清州之王,是何等的存在。
“查。”清王淡淡吐出了一个字,吓得众人皆是一抖。
旁边,元福赶紧磕头应下。
清王扫了一眼伏地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到了墙角那小球的身上,敛了一身凌冽气势,又复了淡漠清贵,慵懒地斜倚着靠垫,“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还没站稳,外头又响起一声尖声唱礼——“王妃娘娘到——”
于是,众人又呼啦啦给王妃请安。
清王妃闺名沈温茹,比清王大两岁,今年已二十有七,是清州当地一大儒之女,并非朝廷指婚。
这是清梨第二次见到王妃沈氏。沈氏礼佛,性格温良贤惠,身子却不大好,平日里除非必要,极少出锦颜堂。今儿也是听见了清王的消息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许是沈氏出来的匆忙,只穿了件秋香色的褙子,头上盘了个独髻,簪了几只素银发钗,素净极了,面容温忧,倒是像寻常人家的贤妻,没什么主母架子。
沈氏匆匆进门,给清王福了身便一脸忧色地上前,仔细查看了清王的脸色,蹙眉道,“殿下如今可好?妾身在屋子里乍一听了此事心都颤了颤。殿下可查出了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