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佩尼怀斯

的安斯艾尔伸了伸懒腰，这次能顺利的收服佩尼怀斯还真的要感谢这几个小孩子呢，不过刚好他的梦魇之力和佩尼怀斯的能力相克，身为梦魇之主的他根本没有恐惧之物。

    “你是死神吗？”胆子较大的比利走了出来看向黑色的斗篷人。

    “不，我不是。”尽管身披死神斗篷，但是安斯艾尔并没有掌握死亡的力量，他只能在梦境这个他所掌控的世界使用死神斗篷，而在现实中他根本不敢触碰沾染死亡之力的死神斗篷。

    “……”结巴的少年比利沉默片刻再次开口，“你是神？”

    安斯艾尔摇了摇头，他可不是神，他只不过是一个巫师而已。不过，他看向这个男孩身后穿着黄色雨衣拿着油纸小船的孩子有些同情。

    “你叫比利？”反正这些孩子帮了他很多忙，不如满足他一个小小的心愿吧。

    “对，我是比利。”比利有些兴奋，身旁的好友本忍不住上前拉住他，谁也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是不是坏人。

    “乔治是你弟弟？”那个黄色雨衣的小男孩看上去还没有安斯艾尔真正的年纪大，眨着一双湿润的眼睛向安斯艾尔诉说着自己的不安和思念。

    “是，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激动，似乎眼前的人能让他见到乔治一般。

    “你想见你弟弟吗？”

    “想!”尽管刚刚被佩尼怀斯骗过，他依旧想要见到自己的弟弟。身后的艾迪偷偷拉拽他的衣角让他清醒过来，原本喜悦的脚步开始踌躇不前。

    安斯艾尔并不在意面前小孩子们的怀疑，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原因，他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可以承担起一切，所以在他眼中这几个比他差不多的少年都还只是涉世未深的孩子。

    “乔治在你身后看着你，只是你看不见他。”

    听着他的话，比利猛地转过身，身后除了六个他的朋友空无一人，他有些失控，看着那片废墟嘶吼，“乔治！乔治！你是不是还在这里我是比利，你要是听到的话，告诉哥哥一声啊！”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原来他的弟弟还在吗？

    虽然没有兄弟，但是安斯艾尔知道亲人逝去的滋味，他右手一挥，黑色的烟雾从他的衣袖中飞舞而出化作片片翩跹蝴蝶落在比利面前的空地上，蝴蝶簇拥间，一道虚影缓缓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黄色的雨衣，手里捧着泛黄的纸船。

    比利抬起头，泪水瞬间崩溃，乔治，乔治!他是自己的乔治！他扑了过去，却落了空，无数次，他在蝴蝶间穿过却不能触摸他分毫。

    “他的灵魂已经被佩尼怀斯吸食得差不多了，已经无法化作实体，我用地狱蝶固定他的灵魂不散。若是有什么话要说那边快说吧，他坚持不了多久。”安斯艾尔有些鼻酸，他已经比很多人厉害了，可是死亡依旧是他无法阻止，无法改变的。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他所爱的人死去，他该如何。

    “比利。”乔治的声音带着抽泣，眼中却看不到泪水，灵魂是不会流泪的，更何况乔治这样被人吸食过的灵魂，“比利，我弄丢了‘她’。”“她”是船的名字，是比利给乔治的纸船。

    当初乔治在雨天追着这涂了蜡起航的纸船，却不想纸船顺着下水道的缝隙留了下去，在慌乱的时候，小丑出现了。小丑蛊惑了乔治，最终乔治被小丑拉入下水道，消失不见。

    “不，不！”比利快要崩溃了，他的弟弟，他寻找了很久的弟弟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却已是灵魂的状态，“‘她’不重要，我可以给你再做一个，再做很多很多个，乔治？”比利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呜呜……我们……回家吧，我给你做很多很多船。”

    本他们也逐渐开始哭泣起来，这一天他们才真正了解死亡的真正含义。一旦死亡，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能触摸，不能看见，不能弥补，能做的只有那悔恨的泪水和无尽的怀念。

    “比……比利，我回不去了。”乔治的声音悲恸不已，可是泪水也无法落下。

    “不，乔治，我……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我可以给……给你很多东西，这一次，我陪你。”比利手足无措的想要弥补。

    “比利。”乔治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已经死了，死了就不能和爸爸妈妈还有比利待在一起了，“比利，我爱你，也爱我们的爸爸妈妈。”乔治的灵魂开始颤抖起来，似乎快要消散。

    “不不！不！”比利尖叫着，想要挽回想要离去的乔治，却因为极度的悲痛昏了过去。窝囊废联盟冲上来抱住比利。

    安斯艾尔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从眼角划过。

    “乔治！”比利从噩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原本进入的房子里，其他人都躺在他身边，似乎也晕了过去。他脑子有些疼，摸了摸头却感觉到手上的异样，那是一个纸船，纸船上面写着“她”。而他旁边是一件黄色的雨衣，一切都是真的，他的乔治这一次真的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很快，身旁的小伙伴都陆陆续续的醒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有黑人小伙儿麦克有些神情恍惚，他在睡梦中似乎看到他原本烧死在火海中的父母一脸欣慰的对他说，“太好了，你还活着。”

    他哭了，哭的不能自己，让一旁的伙伴有些手足无措。

    他一直愧疚着，愧疚着当初为了救他死在火海的父母，可是他们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太好了，你还活着。”就算已经死亡，他的父母最挂念的还是他的安全。

    地底，小丑佩尼怀斯的藏身之处，安斯艾尔站在那里，蓦然转身。

    厉火！

    那不断变得越来越强大的魔火，化作狰狞可怖的巨龙扑向一切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这里曾经的罪恶和黑暗都在火焰中燃烧殆尽，可是死者的思念依旧存留在人间。

    而依旧活着的人们啊，他们不曾忘记，不曾忘记那些逝去的生命，就算生死相隔，不可触摸，不可看见，他们依旧铭记着他们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