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相当一定程度的学费,到了何了凡甲等A级的地步,甚至可以免除学杂费。
这就是群青中学的牌面,也是何了凡选择的理由。
按照入学流程,何了凡已经从图书馆领到了自己的学生卡,这张卡除了能证明身份外,在它内部还植入了电子芯片。
学生们需要在吃饭时付钱、洗澡时要用热水的时候,就可以把这张拿出来,在安装好了的机器上一刷,就能如愿实现各自的想法,这不是群青中学独有的专利,在其他很多学校也都有这个,何了凡在初中时也用过这个,对此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
被分在哪个班级他也确定好了,名单就张贴在校门口的公告牌那里,在何了凡找到自己名字的同时,他也意外地发现了两个多年再没见到的名字,熟悉又陌生,他从未想过还会再见到她们。
茶明绘和茶明颜,何了凡曾和她们一同共渡过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
然而何了凡却已经有六年没有再见过她们了,断了联系,回想到过去的往事,一种复杂的情感当即涌上心头。
他完全没想到会再和她们相遇,尤其是茶明绘,那个埋头于画画的女孩儿,自己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他都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的交集了。
接下来,他将去往学生宿舍办理入住手续,然后再安置好自己的住处和行李。
许多新生在宿舍门口排成了长队,许多同学的身边都随同着家长,夏日的炎热还未消散多少,秩序已经不成秩序了,汗流浃背得骄躁难忍,全无体面。
何了凡等了片刻,跟着人流缓慢向前行进终于轮到了自己,到了阴凉处,一进门便舒畅了许多。宿管老师坐在窗口后面操控着电脑,何了凡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学名班级,旁边的协助老师便从柜子上取出了钥匙交给何了凡,后者道过谢谢之后,便去了寝室。
男生宿舍总共五楼,一个楼层有十二套房间,何了凡的寝室号码是409,就是在四楼九号房间了,靠近顶楼,要走不少楼梯,在楼房一侧,隔窗便能看到同样楼层女生宿舍里面相同的光景和不同的人。
上到四楼,何了凡已是满头大汗,刚刚行至409门前,他正准备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已敞开,早有室友先行一步。
他走进去,一张铁腿橡木面的方形长桌放在房间的中央的位置,正入何了凡眼帘。一个行李箱平躺在桌上,已被“挖心剖腹”,各个部位的“脏器”都暴露在空气中。
何了凡扫视了一遍这个房间,空间比初中时居住的要大得多,长桌的两边各放了两架双人床,共八个床位,每一个都已提前铺好了,一位少年正在上铺收拾着什么,此时这里只有他和何了凡两人,场面十分的安静。
何了凡很快就发现了他,后者听到有人进入房间,本能般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何了凡身上。
四目相对的均势不过一息就被打破了,那少年跳了下来向何了凡走去,他们的身高差不多,理所当然是平视的。
何了凡虽然独来独往惯了,但是许多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技巧和规则他都还了然于心,说话、听话和看人的器官都还十分敏捷。他走上前去,两人默契般地同时伸出双手,握在一起。
他们笑着交换了各自的姓名,当是第一次打照面,那人叫季衍,双方都是彼此在这个学校第一个认识的人。
“何兄,你手续还没有办完吧?”,季衍率先开口说道。
“是啊,我打算把床铺好再去教室报道,我们班主任是姓黄吧?”,何了凡仿效季衍把行李放在桌上,压力释放的那一刻,何了凡顿觉痛快。
“对,你想睡哪?这里每张床宿管老师都铺好了,也提前打扫了一遍,你把东西都放下就行了。”
何了凡同样选了上铺,在进门的右上边,两个人的床位之间相隔一个过道。因为床已经铺好,两人放好行李箱,季衍便带何了凡去了教室。
“季兄,你是怎么考到群青来的?是中考还是单招?”,何了凡问道。
“我中考来的,填好志愿达到指标就被录取了。”,季衍擦了下额头流下的汗,走在路上,夏日的余热还未散尽,天气分外的毒辣。
何了凡笑道:“那想必你成绩肯定很好吧?中考的人比单招的人可要多很多。”
“哈哈,只是刚好超了分数线一点分而已,马马虎虎,比不上那些有真才实学的。”
“那运气可真好,不过这成绩就算考不上也可以去很好的学校了吧?怎么也有六百多分的样子。要是高考还能考到这样成绩可就大圆满了。”
“一般吧。”,季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我们群青中学才是最好的。”
“哈哈,瞧你这话说的,那其他那些考不上好学校的同学可不就沦为失败者了?”,两人走进教学楼,“不过说真的,你运气是真的好,踩着线就进来了。”
“毕竟我爸是校长啊。”,季衍淡淡地说道,就像喝水一样,“不过这也是唯一的优待条件了,如果我没那分数,指不定现在在哪儿呢,该走流程的还是得走流程,规矩不能乱。”
何了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是他在宣传手册上看到的,1938年创建群青中学的那位校长姓季,校长的座椅在季家已经传了三代。
季衍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使何了凡大吃一惊,季衍不像使开玩笑说出来的,他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在未来的许多年后将成为这个学校的校长,除非意外事件发生。
“那你有可能会成为校长是吧?”,何了凡小心地试探道。“有什么梦想吗?”
“其实我不太喜欢梦想这个词,因为到最后一定会实现不了,那太虚幻了,不如‘目标’那样脚踏实地。比起校长,我更想进殡仪馆为死者服务,反正做什么都可以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嘛。”,季衍灰心丧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