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维持着和他起码五米的距离,一直走到学校,舒映丧丧到教室放下书包,又按照惯例拿起杯子去教室外的热水房接热水。
水蒸气熏得眼睛不太舒服,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纯靠水声变化判定水量。
身边有两个不认识的别班女生在闲聊。
一个略带遗憾地感叹道:“哎,你见过三班的景深没?真的好帅啊,可惜残疾了,听说他以前可风光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残了。”
另一个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听说是车祸,你不知道,他家家大业大,貌似水也很深,我听我哥说,景家两个儿子,斗得可厉害了。”
前一个又满脸震惊地问:“真的吗?那他的车祸不会是他哥找人搞的吧?”
舒映愣,这世界也有争权夺势的兄弟斗争吗?这景家难不成有皇位要继承?
但转念一想,舒远只是一个小公司高管,家产具体有多少舒映不太清楚,但怎么也不会太夸张,这都能让余家母女对她赶尽杀绝,更何况是家产更为庞大的人家。
想到七皇子正是因兄弟阋墙而丧命,舒映一下子走了神,直到手上传来一阵灼热彻底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本能地缩手,但虎口已经一片红。
“呀。”隔壁的女生看到后惊叫了一声,“你烫伤了。”
舒映礼貌地笑着摇头:“没事。”
说是这么说,但过了一上午,手上的灼痛感依旧没有消退,舒映叹了口气,趁着午休时间走到校医办公室,让校医帮忙开了点烫伤药。
舒映以前因为受伤,偷偷去过不少次校医办公室,所以这次见到她,校医的本能反应就是:又被人欺负了?
以前的舒映很感激这位温柔的校医,在没人心疼她的时候,只有校医会关心她是不是被人欺负,甚至还想去和学校反映,可惜却被她自己阻止了,因为反映了也不会有用的。
所以舒映也没了戒备,低头看着伤口笑道:“没有啦,这次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接水的时候走神了。”
校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带着惊讶道:“近半年没见,感觉你倒是开朗了不少。”
舒映接过校医递来的药膏,只是礼貌地笑,没有回答。
“这样挺好的。”在她离开前,校医温柔地跟她说,“长这么好看,就该多笑笑。”
“老师,一直以来,真的很谢谢你。”
舒映转过身,真诚地朝校医鞠了一躬,以前的舒映始终没说出口的这句感谢,现在的舒映想帮她传达。
校医笑容温柔地朝她摆摆手。
拿着药经过三班后门,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冲了出来,舒映吓了一跳,药“嘭”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弛赶紧捡起药,起身的瞬间恰好看到舒映红红的左手,“小班花,你烫伤了?”
他的声音有点响,不止是近处走廊上的同学,连景深都看了过来。
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平静,没有疑惑,当然更不会有心疼。
舒映刚想好好回答张弛的问题,但在看了景深一眼后便放弃了,她要安静一些,不能太多话。这样才能和他做朋友。
怯生生把手背到身后,舒映用另一只白皙的手接过张弛手里的药,声音低低地说:“没事,不小心而已。”
才七个字,不算多吧?舒映垂着头小跑回了班级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无聊的问题。
张弛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头,而后一屁股坐到景深旁边的位置上疑惑感叹道:“小班花怎么了,都不笑了。”
景深手里的钢笔微顿,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黑色墨点,但不过一秒,便又恢复如常,只是笔尖划过纸张时的力道似乎重了几分。
张弛暗暗感慨,果然还是要无情才能成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