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端坐在桌前,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重重的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斜着眼瞧着姜念。
那翠浓显然是在崔小姐跟前很得脸的,很是懂得小姐的心意,立即就冲上来对着姜念张牙舞爪:
“我们小姐看上你的花,那是你的福气,怎地你这样不识抬举?”
姜念觉得这主仆二人有些欺人太甚了,店家不卖的东西难道还能强买了去?
正僵持着,忽然听见了玉茗的传音,
“你就当做铺子里从未有过我这盆花,叫她搬了去罢,我如今化形了,晚上自己回来就是。”
姜念一听这话,心里笑得开了花,只是面上却不敢露出一分一毫,仍旧装做坚定不卖的样子。
“崔小姐,这山茶我们铺子是没法卖的,望您体谅。”
姜念此时将腰杆挺直了,
“所有不在花期或是长势不好的花木,我们都不卖。”
不等崔小姐说话,忽然从街上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
“毓秀,你逛的如何了?我还当你会在脂粉钗环的铺子里不出来呢,没想到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那崔小姐听到这个声音,立刻笑盈盈地站起来向这男人迎了过去,
“哥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难道只能爱些庸脂俗粉么?”
这崔小姐一见到她哥哥,哪还有刚才在铺子里耀武扬威的样子,立刻就变成乖觉的小猫咪了。
这男子想必就是传闻中年轻有为的崔县丞了,看他也是疼极了妹妹的样子,一上来招呼着小厮就要帮妹妹搬花,
“可挑好了?赶紧吃了午饭好出发,饮味楼的包厢我可订好了,就等我的宝贝妹妹去点菜吃饭了。”
崔小姐赶紧点头,“嗯,好了。翠浓留下结账吧。”
之后这兄妹两个有说有笑的就走了。
“姜姑娘,我也不为难你,你也莫要为难我。我们小姐看上的东西,我说什么也要给小姐弄回去。”
这翠浓说完就带着小厮去搬花了。
姜念一看机会来了,连忙跟上去,
“翠浓姑娘,我们铺子里这一盆茶梅,就当是我送给崔小姐赔礼的。
但是,实在是没有旁的山茶了,你说这……”
“没有旁的山茶花?那这是什么?”翠浓声音尖利,将玉茗的本身搬了出来。
姜念此时装作根本不知道有这盆花一般,睁大眼睛看着翠浓,“这,这盆花是哪里来的?”
看到姜念这个样子,翠浓也很是惊讶,“你铺子里的花,你都不清楚么?。”
姜念很无辜的说:“我清楚,你们来的时候我还在收拾这些花呢。”
“那这盆你没见过?”翠浓翻了个白眼。
“哎,没啥印象啊,可能是因为许久没开过花了,所以没印象。”姜念又看了看玉茗的本身。
姜念给翠浓陪着笑脸:
“要不这盆也送与崔小姐吧,本来我们铺子里的规矩就是不在花期的都不能卖。
如今这盆连我都没有了印象,我怕翠浓姑娘将它带了回去开得不好,到时候叫崔小姐怪罪,会连累姑娘。”
翠浓这时终于笑了一下:“你倒是个会心疼人的。”
“多谢翠浓姑娘包涵,您稍坐,我去给姑娘开单子。”
说着姜念飞快的给翠浓倒了杯茶,引着她坐好,又赶紧去柜台开单子了。
翠浓倒也利索,许是知道自己占了便宜,并不讲价,给了银子就匆匆的走了。
姜念送到了铺子门口,心里有些打鼓,玉茗的本身就这样被人给搬走了,尽管知道他会回来,但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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