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一叠的画纸,在画纸的上方还有一张小字条。
皇帝先将字条拿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猜猜我画的是什么,还有要记得还回来。”
他看着字与字之间的小黑点,疑惑着想,这是什么东西?
原来季瑶瑶在写的时候一个没有注意就把逗号写了上去了!
可是要知道的在古代根本没有标点符号这种东西,他们只是会在小时候就学习句读,学会如何休止、行气与停顿,从而能够自己划分一篇完整的文章。
如果连文章的结构段落的搞不清楚的话,那就乘早还是别学了。
皇帝从字里行间的语句猜测着,这点墨水看上去不像是不小心落下来的,那是为了断开这两个句子的东西吗?
猜疑一闪而过,皇帝没有细究,只是在看到后面的字的时候笑了一下,将字条放在了一旁。
字条拿开,皇帝的目光聚集在第一张画上。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它有着羊的样貌,但是却有着四只耳朵,九条尾巴,眼睛居然也长在背上。
明明描绘起来该是很奇怪可怕的物种,但是到了季瑶瑶的笔下,这个异兽也变成了一个双腿箕踞,尾巴翘在了天上,一脸傲娇地看着画外的人的模样。
皇帝自然是博学多才,涉猎的书籍广泛而深厚,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的东西是山海经异兽猼訑。
他眼中来了兴趣,对这一次递过来的信多了几分赞赏。
翻看完了这一张画纸,皇帝又接着往下看,除了猼訑,接下来的还有山海经中耳熟能详的异兽,如冉遗鱼、穷奇、鸾鸟等等,皆被季瑶瑶从山海经中摘录之后再画到了这些纸上。
皇帝看着有趣,山海经中的异兽如果是只听描述的话总会觉得那是一种很奇怪恐怖的怪物,但是在季瑶瑶的陛下,这些怪物却不再是怪物,而是变成了一个个萌物。
它们在纸上或是撒娇,或是挑衅,或是难过、或是生气,每一个皆有不同的样貌情绪,生动活泼地展现在了皇帝的面前,而不只是书里那些单薄的语言描述。
“她这是要做什么?”
皇帝轻声开口,不大的声音却回响在殿中,也传到了王安福的耳中。
王安福自当没有听见一样,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着吩咐,光滑可鉴的地板上映照着他的脸。
皇帝想,她这又是准备画一本漫画然后让他拿出去印刷吗?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宽大的紫檀木桌上原本摆着一本一本奏折,在皇帝面前的空处原本也是摆好了奏折,但是季瑶瑶的信来了以后,奏折却被放到了一旁,这儿的空处如今全被这一张张画给占据了。
画工一般,但是这想象劲儿却是难能可贵。皇帝评价着。
毕竟对于皇帝来说,什么名家大触的画他没有见过,不要说这儿的后面正挂着一副前朝某位画家的传世之作。
长期受到这种大家之作的熏陶,皇帝自然也有他的鉴赏能力。
就季瑶瑶的画来看,她的笔触仍然比较稚嫩,皇帝想着,这也许是和她刚开始用毛笔画画有关。
他记得对方之前一直用的是一种叫做炭笔的笔在画画,那个时候的画看上去更加自然一点儿。
皇帝已经从造办处得到了这种笔,此刻正落在他的青色笔筒之中。
但是从这毛笔来看,皇帝也能够看出来还有能够加强的地方。
他也学着季瑶瑶抽了一张纸在上面写着自己的想法,这才又仔细看了这些画。
然后让王安福拿个新的信封过来封装信件,这才将信送还回去。
免不得某个人以为自己还会私自扣留她的画不成?皇帝笑了。
虽然不知道那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皇帝想,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的,也不着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