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还往上头找,我就不信还没个讲理的地方了。”
邮局的领导一听安子溪说话的口气,就知道她不是个普通人,老百姓的腰杆子少有这么硬的,而且人家姑娘有理有据有见识,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可就成他们所里的污点了。
“赵蕊,你服务态度不好还有理了?赶紧给人家小同志道歉。”
安子溪冲着赵蕊莞尔一笑,差点把她直接送走。
赵蕊一肚子火,可惜眼下这种情况,她连反驳的权力都没有!如果她使小性子,很有可能会被开除,丢了工作,她这人可就丢大发了。
思及至此,赵蕊只能给安子溪鞠躬道歉,“对不起。”
“行吧!看你态度不错,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你年纪看着也不大,控制不好情绪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呢,我劝你还是要多读书,人丑多读书,准没错。”
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蕊的脸更红了,仿佛一块红布似的。
“小姑娘,来来,我帮你办业务。”
“谢谢您啊!”
那人将包裹接过来一瞧,“嗬,你是京医大的高材生啊!”怪不得这么不好惹呢!嘴茬子厉害,骂起人来不带一个脏子。
“您太客气了!”她越是对别人和气,就显得这毛病出在赵蕊身上,安子溪暗暗得意,对赵蕊笑得更甜了。
赵蕊都要气死了,血压都二百了,只能用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襟,她怕她自己忍不住扑过去,挠花她的脸。
安子溪办好业务,交了钱,美滋滋的走了。
替她办理业务的这位领导不忘夸赞她,“这姑娘,长得漂亮,还是京医大的高材生,真是不一般啊!小赵啊,不是我说你,这你脾气最近是真见涨啊!现在敢和叫板了是不是?你还骂人!?培训课都是怎么上的啊!平时私底下学习都怎么学的?”
赵蕊哑口无言。
她也是倒霉,平时和顾客吵架的人多了,怎么偏偏就今天不行呢!
“对了!你还是要多读书啊!人家姑娘说得对!别以为自己攀上高枝了,就无所顾及了!你那个中专的毕业证是怎么来的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看看人家小安同志,大学生啊,人家也没有像你那样跋扈吧!我看问题就是出现在你身上,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写一份检讨递上来!”
赵蕊眼睛一翻,真的被气晕了过去。
当然了,她这份检查也没有写,因为同事把她送到医院以后,才知道她怀孕了!
得,这简直是一桩更大的丑闻!
八十年代中期,女孩子未婚先孕,那绝对是丑闻了。
这事儿放到后世,合理合法,孩子还能上户口,没有人管你。但是在这个年代,女孩子未婚先孕,那就是不自爱的表现,是自甘堕落。
当然,广大的人民群众的语言是非常丰富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起话来更是难听刺耳。
赵蕊却是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是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她终于找到了嫁进邵家的办法!
她都怀孕了,邵家还能无动于衷吗?
安子溪也没有想到,她只是想去气气赵蕊,就能推动事件的发展,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一大步。
赵蕊请了长假,在家里安心养胎。
相比于李茹的欢天喜地,赵国福是有些担忧的。
“你别板着个脸,姑娘要吃水果,你去副食品商店买点。”
赵国福往椅子上一靠,“我不去。”
这种八卦新闻的传播速度非常快,赵蕊在医院的检查结果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出来就飞向大街小巷,弄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了。现在别人看他的眼神,特别有深意,说的话也特别难听!
他去买东西?老脸都要丢光了,他才不去呢!
“哎呀,你不要理会别人说什么,总之我们自己得了好处就行呗!等小蕊嫁到邵家去,那些人就会上赶着巴结过来了!”
“你就那么笃定小蕊能嫁过去啊!换了你,你要这样的儿媳妇?”赵国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视机,“我看球赛,你自己去吧。”
李茹气得不轻,只好自己去买了。
八六年,正好是第九届男篮世锦赛,赵国福就爱看着个,所以早早的守在了电视机前面。
“哎呀,怎么还挥肘啊,这是犯规啊!违体了!”
“哎哟哟,这小子不讲究啊,这不是垫脚吗?裁判怎么回事,看不见?”
赵国福一边看一边叫唤,把赵蕊吵的不行。不过她心情好,也不计较就是了!
“这球怎么好的,哎哟……”
李茹回来的时候,赵国福还在看球,而赵蕊已经睡着了。
“你把电视声音调小一点!那个破球赛有什么好看的!十个人抢一个球,够没意思的。”
赵国福起身,将音量调低,“你懂什么。不过今天这球打的邪门啊,动作太大,奔着废人去的。”
李茹也不懂这些,转身去给赵蕊洗水果去了。
她已经想好了,先让事情发酵一下,等差不多了,再让孩子奶奶上邵家去说项!邵家人要是还端着不同意,那这件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这次,小蕊是一定能嫁到邵家去了!她以后的日子可就高枕无忧了!
李茹做着她的白日美梦,邵家那边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知道赵蕊怀孕以后,邵耀阳一直坐立难安,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算计了!
一开始,赵蕊说什么都不走最后一步,让他抓心挠肝的不好受,同时觉得赵蕊是个好女孩,肯定是洁身自好的人。
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让赵蕊成为自己的人,可是赵蕊就是不同意,还说什么只要娶了她,以后定能让他达成心愿。
那回,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人几杯酒下肚,就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他当时还觉得赵蕊是不胜酒力。说不定是老天爷想要成全他!
现在一想,他这是让人算计了啊!
邵耀阳越想越害怕,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母亲胡长英。
胡长英一听,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