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篙,就要捞人,可惜甄瑺淓的船还是先一步靠近了棺材,他哈哈大笑:“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你敢当街杀人吗?若是不敢,就只能看着我走了。”
夏公公咬咬牙,也派手下去寻船。希望能追上甄家。
宝钗万念俱灰,此时当真是回天乏力了。
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甚是紧迫,“踏踏踏踏”疾驰而来。马上有一个身影大声喝道:“薛家子,速将道路清开,让我过去。”
薛蟠定睛一看,喜出望外,连忙将自家的车架推入湖中,让开了一条通道。只见那马一闪而过,马上是个苍髯老者,紧紧的伏着身子,手里提着一根扁担,但有拦路的物件,一挑一点,就能荡开。
如此骑术和马上的功夫,却不及湖面上一个人影来的让人目瞪口呆。只见他双手紧握着一根木棒,上面缠着绳子链接在奔马身上,脚下踩着一块竹板,就在这薄冰水面上飞驰而来。
薛蟠看清之后泪流满面,吼出两个字就噎住了嗓子。
甄瑺淓听见岸上的喧哗,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这违背常理的东西,他哪里见过:“你是何人?”
那人也不说话,轻轻躲过小船,一把拉住了甄瑺淓,两个人就在船上换了个位置,那人上船,甄瑺淓落水。
“好!”两拨人马同时喝彩!
“这到底是谁?”夏公公实在不懂,这人怎么就能水上飞了?
薛蟠哈哈大笑“那是我的李家哥哥!就问你服不服!”
宝钗破涕而笑:“哥哥,他比你小。”
薛蟠不以为然:“就凭他此时能救咱爹,喊他声爷爷我也乐意。”
来人正是李想!
站在船上掏出一把手弩,啪啪连射,将船夫也打倒在船上,这才走上前再补了一招“五雷正法”。然后抓住薛父的衣襟,将他拎上了船,一探鼻息,还有得救。上次对英莲,他可是无所顾忌,面对薛父他可就不肯了。
使劲按压了一会,对水里喊救命的甄瑺淓说道:“等会!没看救人了吗。救了他再救你。”
薛父一口脏水吐出,人慢慢醒来。李想哈哈一笑,这才去看抱着棺材飘的甄瑺淓,这棺材还是他捞过来固定住的。
“甄瑺淓是吧,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我就让你上来。哎哟哟,居然在下面垫了浮漂,我说这么死沉的东西,怎么不会沉底呢?处心积虑啊!”
甄瑺淓冷冷的看他一眼:“姑苏李四维,久仰了。今日栽倒你手里我认了,可是这里面的事情,可不是你能插手的。”
李想嘿嘿的笑着说道:“不就是一个皇家女吗,你们家真想上位还是等着从龙。为何这样执着?你知道吗,几百年以后还会有人猜测你家的动机。”
甄瑺淓哈着寒气说道:“她也有我甄家血脉,若能留她一命,我当即死在这湖里,也给你抹去岸上的麻烦。”
“此话怎讲?”
“棺材底是有暗榫的,里面的人掉进筏子里,就会被水冲走,这样棺材还是空的。众目睽睽之下,东卫的番子也无可奈何。”
“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那我还真是不速之客。你先上来吧,我不想杀人。”李想拉住甄瑺淓就把他拽上了小船。
然后撑着船,拉着棺材慢慢的向岸边划去。
夏公公急忙带着人跟着他走:“这小子是不是不会撑桨啊?”
“您老看的真准,您看他那个怂样儿,就会打转儿。”
“啪”一声,一记耳光打在了说话人的脸上:“这是前詹事府的通事,当今潜邸的人才。轮得到你来胡吣吗?还不快去接住船索,把他拽上来。”
小番子不敢言语,紧跑几步喊道:“公子,扔绳子,我们拉你上岸!”
李想恍然大悟,抓住船索使劲一甩,落在了岸边。飞马的焦大转了回来,抢先拉住绳索,一把一把就把船靠近了岸边。
李想等着船夫先上去,就把薛父抱起来,踩着棺材盖准备上岸。忽听众人大喊小心!来不及回头,双手一送,就把薛父扔了上去,就觉得身子一晃,就要落水,紧紧抱住棺材盖回头喊道:“你要做什么?”
甄瑺淓晃晃悠悠的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根被砍断的绳子,疯狂的笑道:“棺材留给你们用吧,人你们休想找到!哈哈哈哈!”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迎风一晃,点在了船蓬上,那里不知何时涂满了火油,轰的一下,烈焰升腾。
李想吓了一跳:“你他娘的早就不想活了是吗?!”
甄瑺淓冲他拱拱手说道:“金陵甄瑺淓拜别李公子,我不死,甄家难逃。我先死,甄家还能翻案。夏守忠!我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何?你就等着太上皇的西卫来找你吧。”
玄武湖上,一朵火苗,一声长歌: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夏公公拉住李想的手,拽他上来,看着湖中的火光喃喃开口:“这是她姑姑当年的唱曲,本来是朱楼,后改的红楼。哎~~~两代人唱同一曲。命啊!此番多谢李通事了,回到京城咱家在当面谢过吧。”
李想指指水中的寿材:“这怎么办?”
夏公公看看围着薛父的薛家人说道:“从哪来的,就搬回哪里去。这趟差使,就此终结吧。告辞!”
李想呆呆的看着自己飞灰湮灭的甄瑺淓,心中说道:“果然是暗渡沉舱。走好不送。”